她看到時,已知道來潮改名杭尋,死在了東北,這座墓又是誰立的呢?
她開了墓,拿到了他的遺物。
也先所有人一步,查明了他的死因,因此收到了黑蜘蛛的死亡威脅。
她知道,一旦杭攸寧找到杭尋的遺物,那些亡命徒,是絕對不會放掉她們一家的。
所以,她改了墓碑上的字。徹底讓杭尋的秘密不見天日。
杭攸寧道:「那你為什麼要改成那個樣子?」
她真的有點生氣。
來鳳鳴道:「一來,他到荒山立墳,總會被人知道,總得有個說法,替我立的,最合適。」
「二來,好像只有我念著他幾十年,我要他也念著我。」
來鳳鳴就是這樣任性。
幸好張淑芬不知道,杭攸寧想,她出了一身冷汗。
「我當時便想,一朝殺人犯伏法,我便把它交給你。若是那殺人犯一直抓不住,它就陪我到地底下了。」
她把盒子,遞給了杭攸寧:「現在,物歸原主。」
洞房花燭夜之後,第二天凌晨四點,杭攸寧依然準時練武。
那一天,她坐在錢塘江邊,打開了那個盒子。
那裡面是一份筆記,足有一本《辭海》那麼厚,全是手寫的。
來潮小時候,認識了顧其行,第一次意識到,有人就是天生壞種。
他就在想,這種人有多少呢?能單靠外貌,被人辨認出來麼?
後來當警察之後,他逐漸發現,天生的壞人,往往有一些非常特別的長相。
比如偏平的額頭,三瓣的鼻子,以及縱火犯似乎都長得非常斯文。
於是他漸漸產生了一個想法,就是寫一本刑偵筆記,來為後來的年輕警察,記錄這些經驗。
如果壞人,能被一眼辨認出來,他們的工作效率,會大大地提升。
這些光靠他一個人是不行的。
他和周隱,因此相識。
那時候周隱是大院裡最有文化的人,據說幫很多作家出過書。
杭尋就向他請教,周隱對他的想法很感興趣,尤其是顧其行的部分。
「他既然是天生壞種,為什麼會聽你的話啊?」
「研究他的行為模式,避開讓他狂躁的點,安撫他。」杭尋說。
「還有就是,很多犯罪者都會被某個點觸發,顧其行就是會對刀刃破肉的聲音,特別有反應。」
杭尋又道:「不過那個不是重點,重點是,我可以把明顯的犯罪外貌記錄下來,這需要大量的數據。」
本市哪來那麼多天生犯罪人呢?
於是,周隱自告奮勇,說要在他讀者里找,他知道幾個來信語言風格非常反革命的。
但其實,大多數都只是心情不好,或者多日苦悶。
只有少數的人,是真正的潛在犯罪者,這一類人,因為跟身邊的人格格不入,反而特別容易信任他。
杭尋只是記錄這些人的樣貌,真正上心的,只有一個叫高飛的農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