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爾根本來不及精耕細作。
隨便想想也能猜到,要把一隻蟲從緊貼著皮膚且毫無彈性的堅韌布料上脫離出來,即便是有魔法做輔助,這過程若是說不疼不癢那是不可能的。
雄蟲理事的哀嚎聲幾乎充斥了整個救生飛船,每有要痛醒的苗頭就會被赫爾捏暈。
他的手臂被空間魔法一寸一寸地擠壓成薄薄的「紙片」狀,然後被赫爾從緊貼皮膚的炸彈衣里抽出來,遇到需要大力拉扯的地方皮膚還會開裂。
鮮紅的血液順著座位往地上流,看著就血腥。
這場面若是飛船上的那些蟲質看到,恐怕能當場嚇暈過去。
赫爾眼冒金星,冷汗順著脖子往下流,粗濃硬挺的眉毛扭曲在一起:「痛的話就忍忍,兩隻胳膊而已怎麼叫成這個樣子?又沒把你剁碎了……」
魔法陣的光芒或明或暗。
惡魔嘴裡嘀嘀咕咕,過量的魔法消耗讓他開始有點睏倦。
這些被空間魔法擠壓過的胳膊還要恢復,否則這雄蟲理事就廢了,會變成紙片蟲。
乾癟的胳膊重新膨脹起來,這痛苦比被壓縮的時候好不了多少。
雄蟲理事叫得像即將被拉進屠宰場的豬,震得赫爾腦袋嗡嗡響。
赫爾眨眨開始模糊的眼睛:「嗓門真大,你不該做理事的,你該去人類的地盤上乾哭喪,肯定賺得多,比東方人的嗩吶還響……」
兩隻胳膊,被完完整整的抽了個真空,又被完完整整的恢復出來。
真空前乾乾淨淨,真空後鮮血淋漓。
好在沒斷,多養幾天就行,還是兩條好胳膊。
雄蟲理事已經氣若遊絲了,除了這兩條備受欺凌的胳膊外,他的整個後頸上都是赫爾捏出來的手印子。
赫爾已經捏得很禮貌了,否則能把對方的腺體捏到爆漿。
大功告成的赫爾累得要命,他踩著理事的胸口,把對方的腦袋從炸彈衣領口處拽出來,脫力一般往救生飛船的牆壁上一靠。
惡魔掂了掂炸彈衣,輕喘兩口氣,略有些發白的嘴唇揚起一個笑紋:「卡特寶寶,我立了大功了,你得怎麼感謝我?」
留給赫爾的時間已經所剩無幾了。
即便是這樣,救生飛船距離真正的無蟲區也還有一大段距離。
不行,不能再等了。
赫爾起身給飛船設定了一個兩分鐘後的返航程序,返航線路目的地是軍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