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瑾瑜眼含熱淚,抬袖擦了把淚花。
呸!爛項目砸手裡,也很傷啊。
太霉了,怎麼會霉成這樣……
老皇帝見此,笑道:「愛卿不必如此感動。」
郝瑾瑜:我真的會謝。
他抹著眼淚,眼神下撇,恰好瞧見郝瑾瑜握劍的手。
暗嘆道,不愧為皇家貴胄,手指又細又長,蔥白似的嫩。襯得青筋如山壑般,打眼得緊。
等等!青筋隆起說明劉子駿刻意壓抑滿腔的怒火。
郝瑾瑜腦海里不斷迴響起「危險危險」的警告聲,往外挪了三步,遠離爆炸源頭。
那雙青筋分明、微微發顫的手迅速平靜下來,挽了個劍花,寶劍入鞘。
郝瑾瑜抹掉眼淚,看向手的主人。
對方嘴角微勾,彎著兩顆小酒窩,好似綿軟的小白羊:「先生,您辛苦啦。」
這哪是辛苦,分明是命苦!
郝瑾瑜咳嗽一聲,淡淡道:「為皇上盡忠,是奴才的本分。」
這句話顯然取悅到老皇帝。
他哈哈大笑起來,一顆葡萄堵住氣管,臉色憋成醬紫色。
霎時,眾人亂作一團。
「快!快請太醫!」
郝瑾瑜嚷道,老皇帝體型巨大,約莫兩人才能抱住。海姆立克急救法,恐怕很難實施。
突然間,劉子駿向前一步,摁住皇帝的肩膀,五指緊握,一拳狠狠痛打腹部,拳頭直接陷入圈圈層層的肉里。
老皇帝「哇」一聲,吐得滿地都是。
劉子駿早閃身在側,面無表情地看著狼狽不堪的老皇帝。
郝瑾瑜長舒一口氣,還好離遠了三步,濺不到穢物。
老皇帝清醒過來,漱完茶水,急切嚷道:「來人,柳美人意圖謀刺,拖下去斬了!」
柳美人淚如雨下,哭得撕心裂肺。
郝瑾瑜心中不忍,道:「聖上,今日乃是八月二十九,破軍星飛臨中宮。破軍主殺,再見血光,恐有血光災氣。柳美人命格屬金,尤為相撞。不如……罰美人閉門不出,思己過。」
老皇帝迷信,原身沒少鑽研命理術數,郝瑾瑜張口就來。
劉子駿聽此,詫異地瞥了郝瑾瑜一眼。
皇帝猶豫片刻道:「按照郝卿所說,拖下去。」
終究是丟了大面,老皇帝環視四周,甩手打翻裝有葡萄的盤子。
劉子駿瞳孔緊縮,抬手接住兩顆葡萄,剩下的許多黑紫葡萄沾染穢物,滾落在他的腳邊。
他額角青筋暴烈而起,五指握緊手心的葡萄,苦苦遏制內心的殺意。
不肖子孫!不肖子孫!
劉子駿,不,應當是劉璋,在心底怒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