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本里,他們疫情前出宮, 他跪倒在地, 說的台詞是「殿下是臣唯一的殿下。」
劉子駿得了疫情, 他叫來所有的醫師,邪魅狂狷道「救不下殿下,你們都得陪葬」。
日夜照顧患疫的劉子駿, 在他耳旁低語「殿下若死了,臣也不活了」。
什麼鬼,都是些什麼鬼?更離譜的還有原創劇情……
被二皇子派人追殺,他和劉子駿二人墜崖。劉子駿深受重傷,發高燒凍得發冷,他脫下外衣,用體溫取暖。
聽到這裡, 郝瑾瑜一口茶水噴了出來。
看向劉子駿,對方手撐下巴, 笑意正濃,聽得津津有味, 不時點頭。
「殿下,這些無中生有亂七八糟的劇情, 您怎麼能給通過呢?!」郝瑾瑜壓抑內心的憤怒,咬牙問道。
劉子駿聳聳肩,不以為恥,反而帶著些許驕傲:「多精彩的故事。孤可是費了好些心思點撥陸明遠那老傢伙。」
郝瑾瑜耳畔傳來說書先生激昂的聲音——「殿下昏迷高燒,無法飲水。提督大人以嘴含水,渡入龍子口中……」
他再聽不下去,起身道:「都是我在救你,不覺得奇怪嗎?」
劉子駿不解地蹙眉:「難道不就應該是這樣的嗎?」
郝瑾瑜失落地揪了揪心。在帝王眼裡,為他肝膽塗地、為他死而後已,本就是應該的事。
如果他做了這些事情,劉子駿便覺得理應會得到天下人的讚賞。
郝瑾瑜不知道天下人會不會讚賞他的「勇義」,但對於這種明顯超乎限度、假得不能再假的「粉飾」,他只覺得難堪。
劉子駿是帝王,他怎麼能妄想兩人能平等地對視呢?
郝瑾瑜手指摁了摁眉心,連日的親昵迷惑了自己,他竟差點忘了本心。
劉子駿見他臉色難看,不解起身,在他耳邊喋喋不休:「為何生氣?後面更精彩,還有你替我擋刀呢……你可是我多次的救命恩人呢。大家肯定會……」
「夠了。」郝瑾瑜低語兩聲,轉身離去。
郝瑾瑜下樓梯時,瞧見掌柜沖他揚起諂媚的笑臉,手裡端著筆墨紙硯。
他連忙用玉扇遮住臉,側身躲過掌柜的殷勤。
掌柜看中的哪是他,明明是看中他和劉子駿的「姦情」。
郝瑾瑜走得飛快,撇下劉子駿,另乘馬車回宮,喝了好幾口冷茶努力平復失落的心緒。
慶霧神情凝重。他一直站在馬車前等待主子,酒樓內說書先生的聲音洪亮有力,一字一句都往他耳朵里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