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他大著膽子求提督大人摻和工部的爛攤子,提督大人和顏悅色地應下。在柳閔心裡,提督大人便是心繫天下的大好官,一點兒也不可怖了,性格舉止甚至有一絲絲可愛。
柳閔搓了搓發燙的手指,再次望了眼緊閉的紅門,羨慕地想,殿下和提督大人的關係可真深厚啊。
殿內。
劉子駿心底壓著火氣,但耐著脾氣,好聲好氣地問道:「我請你吃飯聽書,你擺著臉子,也不知道柳閔說了什麼,你倒笑沒了眼睛。」
這話說的……郝瑾瑜暗想,你把我寫成舔狗,理所當然地當自己皇帝爺,我又不是真的奴才,憑什麼要感恩戴德。
「我答應柳閔幫幫他,他很感激我。」心裡這麼想,郝瑾瑜也知道現在得罪不起劉子駿,略過劉子駿前半句話,直接回答後半句。
「你最近忙於先皇修陵的事,也能看出工部貪墨亂象嚴重,也想整治吧。柳閔是個可用的人才,能做實事,只官位低、膽量小,不敢怒不敢言。我尋思著殿下撤了我錦衣衛的職,我總得找些事做,不如去工部做大監吧,幫殿下整治一番。」
郝瑾瑜沒有說是柳閔出的主意,攬到自己身上。
劉子駿眼神閃爍了下,笑著攬住郝瑾瑜的腰,輕輕摩挲。他還沒有正兒八經摸過這把細腰呢,柳閔算什麼東西。現在還想搶瑾瑜的時間,門都沒有。
「你可是孤的秉筆太監,要批紅擬折,忙得很,工部那攤子爛事,無需你操心,孤自會整治。」
郝瑾瑜垂了垂眸,暗想果然如此。劉子駿說得好聽,實際是怕自己掌工部的實權。劉子駿是一點兒權利都不打算給他,鐵了心要他做紅袖添香的禁.臠。他似笑非笑道:「工部這筆爛攤子得罪死人,要不是為了殿下著想,我一點兒也不想粘這破事。」
郝瑾瑜打著哈哈陪劉子駿調笑,心思煩悶。虧得柳閔如此信任他、崇拜他,自己卻要食言了。
深夜。郝瑾瑜翻來覆去睡不著,披散著烏髮,擁著被子坐在床頭,朗聲喊道:「慶霧。」
「屬下在。」沉穩厚重的男聲從黑暗裡傳出,慶霧推開門,輕布走了進來,半跪在床前。
郝瑾瑜笑吟吟道:「洒家都說了不需要暗衛。」
「但大人知曉慶霧一定會守著大人。」慶霧隱在黑暗裡,看不清面容。
一股暖流湧上心頭,戀人不可信,關鍵時刻還是朋友最值得信任。
郝瑾瑜道:「慶霧,我向你道歉。」
「道歉?」這個詞從未出現過他的人生中,如此陌生,以致於慶霧狐疑地重複了一遍。
郝瑾瑜繼續道:「你白日裡說的對。我……」
他腦子裡閃過與劉子駿親吻的畫面,自嘲道:「以色侍人,無異於把刀遞到對方手裡,終究還是要靠自己的本事。暗樁如何?有什麼消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