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晏無語。陛下還真謀划過如何殺死柳閔他們……
陛下說是明君吧,形式作風著實有些狠辣,殺人滅族眼都不眨,道德底線也低得嚇人,還常常忍不住口出髒話,實在算不得士大夫心中的明君形象。
說是暴君,又減輕了徭役賦稅,捉拿了貪官,整頓了朝堂……還真是難以評說。
此時,有太監前來稟告,太后的侄女孫玉柔煮了參湯,希望陛下多保重龍體。太后將孫玉柔接到皇宮已有一月有餘,結果一次皇帝都沒碰到過,實在沒有辦法,顧不得女兒家的矜持,主動尋理由來見皇上。
劉子駿煩躁地皺眉:「朕喜歡男人,還不夠明顯嗎?」
「郝大人假死,陛下為此不吃不喝,親自守靈,甚至親手刻了碑文,想必宮內無人不知曉。」蔣晏淡然地回道。
當時,陛下親自雕刻「愛妻郝瑾瑜之墓 」碑文,也不背著人,鬧得朝堂上下沸沸揚揚,皆得知陛下和太監的不倫之情。那時陛下發大瘋,清理很多官員,誅族、抄家、流放……人人自危,不敢觸皇上的霉頭。加上,郝瑾瑜畢竟已經「死」了,還是為救陛下「死」的,死人已矣,即便清正廉潔的官員也睜隻眼閉隻眼,全隨陛下心意。
得知郝瑾瑜活著,陛下又高高興興親自砸碎了墓碑。說墓碑留著觸霉頭,給砸得稀碎。
蔣晏猜測,陛下仍然選擇坐實郝瑾的「死亡」,並且放任其離開皇宮,也是為了郝瑾瑜的安全著想。無論是孫家,還是保皇派,都容不得皇上愛著一個太監。不僅僅事關皇帝名聲,更是因為這個太監曾經權傾朝野,一手遮天,可以輕易左右整個大梁朝的歷史走向。
劉子駿:「朕不見,朕睡了。」
「陛下,太陽西曬,陽光張揚熱烈得很,此番說辭怕是太過敷衍了。孫姑娘是太后的親侄女,陛下剛登基不久,根基不穩固,孫家又手握兵權,陛下給太后面子,見一面又何妨呢。」蔣晏勸說道。
「朕喜歡男人。」劉子駿看向蔣晏,眼神里流露出不耐煩的銳利,「想辦法把這個意思傳達給太后。」
蔣晏:「微臣明白。」
這是……讓太后換個人選?女人還可以說成聯姻,換成男人,對於孫家這種百年世家來說,著實有些諂媚,傷害世家顏面了。想必要掙紮好些日子,陛下這段時間就可以免受打擾。
劉子駿終於說起正事:「前兩日,欽天監對朕說,今年春末,京城將大雨綿綿,恐有災澇。召集工部、戶部、兵部、吏部用來探討,一同商議疏通河道、加固堤壩、百姓房舍批款修建等等事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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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閔和慶雲都不同意他做早點,怕累著他,郝瑾瑜感動歸感動,但總呆在柳家,也不是辦法。
他一邊熟練地把麵團揉成饅頭狀,一邊思忖著謀生的辦法。
「哥,水開了。」慶雲喊道。
郝瑾瑜把麵團一一放上籠屜,開始蒸饅頭:「天快黑了 ,柳閔還沒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