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莫聽早就說不出話了,片刻,他也跟著跪在瓷盒前,一手攬住夏回清的肩膀,跟她肩抵著肩,一手摁住那瓷盒,聲音嘶啞,「……嗯,他是我們的表哥。」他轉過頭,抵著夏回清的額頭,眼淚無聲地滑落,顫抖著說:「小清……哥哥真的,非常感謝有你。」
夏回清沒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瓷盒,再拿紙巾替夏莫聽擦拭眼淚。
林意漫看著兄妹倆,問:「你是什麼時候去收的屍?」
夏回清動作一頓,說:「……醒來後的第二天。」
紅了眼眶的謝宴發現了違和之處,皺著眉問:「但你手腕上的傷還沒好,你是怎麼挖出他的?」
夏回清淡淡地說:「就那麼挖唄,總能挖到,總能挖完。」
夏莫聽也聽懂了,說:「所以你手腕上的二次崩線,是這麼來的?」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夏回清也沒有什麼好瞞的了,坦然地承認了,「嗯,剛開始挖的時候就崩線了,但我沒理,等挖到之後才回診所處理的。」
林意漫輕聲問:「疼嗎?」
「還好。」
「是嗎。」
「嗯。」
「後來呢?你又是怎麼拿到的基地位置和布防圖?」
夏回清對夏莫聽,說:「哥,還能葬進皓歲哥的烈士墓地嗎?」
夏莫聽摸了摸她的頭,說:「哥哥問問。」
於逢已經去打電話詢問相關事宜了,夏回清這才看了看林意漫,把她拉了下來,跟自己一併坐著。她的眼神突然就變得深邃起來,似乎在懷念著什麼。
「後來,我就找回了手錶,循著信息來源一直追查過去,抓到了發送人。我問了半天都沒能問出個所以然來,正準備直接了斷他。柳修就過來了。」
林意漫愣了一下,「那個小時候跟你關係還不錯的搭檔,冬寺修的弟弟?」
夏回清笑了笑,說:「其實他們不是親的,是同母異父,所以兩兄弟不同姓。但他們的媽媽希望他們和平相處,所以都取了修字,平時都是以姓氏相稱。」
林意漫忍不住追問:「他是去做什麼的?阻礙你嗎?」
夏回清搖了搖頭,說:「不,他不會阻礙我。他是來提醒我那人有詐的,順手還把他哥的老巢賣給了我。我循著坐標過去探查了布防,還偷聽到了冬寺修的計劃,這才讓我們順利搗毀了基地。」
於庭聽得有些雲裡霧裡,懵逼地問:「他為什麼要把他哥的信息賣給你啊,他跟他哥不對付嗎?」
「不,相反,他很敬愛他哥,順帶就也敬愛帕克。」
於庭更不明白了,「那他為什麼要賣掉他哥啊?」
謝宴皺著眉頭,說:「據我所知,算上被當場擊斃的人員,都沒有出現柳修這個人吧?」
「沒有,我們沒有抓他。」
夏莫聽一愣,他也有著臥底經驗,瞬間就有些著急,說:「為什麼不抓他?你們就不怕他伺機報復嗎?」他一拍桌子,說:「不行,你這樣太不安全了,我要跟你們的負責人談談。」
夏回清有些無奈地扯住他,說:「哥,沒有這個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