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感覺就好像他眼睜睜看著夏回清在自己面前溺水掙扎,而自己卻無能為力。
他抿了抿唇,握緊了拳,半晌才低聲說:「但我沒想過發作時會是這麼嚴重的,比當時的我要嚴重的多。」
林意漫抬眼看過去,說:「因為這是兩輩子的總和。雙相從上輩子就一直伴隨她至今,況且她經歷了那麼多,這只會加重她的病情。沉澱了兩輩子的負面情緒,是沒那麼容易戰勝的。」
李俱倘莫名其妙道:「你們在說什麼鬼話,什麼兩輩子?你們他媽的又背著我搞了什麼事情?」
林意漫:「……」
忘了這還有個「外人」了。
夏莫聽極其自然地忽略了這個話題,問:「但我查過了,也問過很多,發作時間都不會太長,可她從發作到李醫生過來時足足過了半個小時。」
李俱倘嘆了口氣,說:「那其實也並不是很準。每個人的應激反應都不同,具體情況還是需要具體分析的。」
他看向夏回清,說:「這丫頭失聯的時候應該就斷了藥吧?」
林意漫不確定道:「藥物確實還留在我這,但是不能排除她去別的地方開了藥的可能。」
李俱倘笑了一聲,「也是,這死丫頭可是敢偽造我的簽名開處方單去黑醫院開藥的傢伙啊。」
他站起身,打量著夏回清,不爽道:「要不是上次恰好撞見她自傷,我都還發現不了這事兒。她是真敢啊,拿著個偽造的處方單去拿黑藥,也不怕吃到假貨。」
林意漫意味不明地笑了一聲,「是不是假貨,吃了這麼久的她一下就能吃出來了吧。」
「那倒也是。」
李俱倘摸著下巴想了想,認可了林意漫的想法。
旁邊夏莫聽以及身後謝宴等人的視線實在是太過熾熱,燙得他感覺後背都要起火了,他只好繼續解釋說:「那既然如此,就從她歸來的時候開始算起,一共斷藥了半年,再加上莫名其妙的沉睡一共是七個月。」
「當然了,這其中還要刪去有人偷偷送藥的那半個月。」
林意漫身子一頓,心虛地移開了視線。
李俱倘當然看到了,冷哼一聲,說:「一共是六個半月。」
「我昨天來的時候她都還睡著,應該是今天才醒的吧?」
「嗯,今晚七點多的時候醒的。」
李俱倘沉吟一會兒,說:「你們,在這期間交談過什麼事情吧?」
他眯了眯眼睛,一一巡視在場眾人的表情,說:「長時間的斷藥加上劇烈的情緒起伏,她會驚恐發作很正常。」
這下心虛的不止林意漫了,夏莫聽也移開了視線。
李俱倘冷笑一聲,「區區驚恐發作……逼出了倆欺負病患的壞人呢。」
夏莫聽:「……」
林意漫立刻撇清關係:「……我沒有啊,是他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