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克勞利,我爸爸的……朋友。」
布蘭達介紹說,其中「朋友」兩個字像是在嘴裡被尖牙利齒嚼過一遍被吐出來,血淋淋的。
「你就是她的新保姆吧,你好。」克勞利看起來非常友善,臉上總是帶著讓海倫娜忍不住要提防的微笑,他轉頭繼續拿布蘭達尋開心,「別沖我呲牙了,你不能傷害我,這是來自父王的命令。我死了,或者你把我惹急了,就沒人給他當快遞員了。他看了報紙,還關注了你的帳號,對你非常不滿。」
布蘭達忍著不做出堵耳朵這種幼稚的動作,在心裡默念「我是個成年惡魔,我不能和克勞利一般見識」。
遵從安度西亞斯的命令是布蘭達追求秩序的一部分,她是繼承人、是少主,必須聽從現任公爵的安排,哪怕此時已經氣得想抱著克勞利啃了。
克勞利掏出手機,打開備忘錄,逐條宣讀。
「他不滿意你現在的衣著打扮,介於分不清你是因為窮還是審美畸形,他把衣服和金子都打包到箱子裡了。」
海倫娜看了眼布蘭達,這傢伙正穿著印有搖滾樂隊標誌的長睡袍,普通純棉質地,穿兩天就掉渣的印花。價格倒是不便宜(海倫娜買的),版權費貴。
聽克勞利的口氣,布蘭達家說不定是個貴族,她忍不住和布蘭達開玩笑說,「落跑公主?我是在和你演羅馬假日嗎?」
克勞利沖海倫娜比了個大拇指,「好梗,我要了。」
說完他一把扯開箱子半邊拉門,里面塞得滿滿的華麗禮服傾瀉而出,和禮服一起打包的還有首飾盒,應該是配套的。海倫娜朝里面看了眼,底層金閃閃的,如果都是黃金的話,那布蘭達今天就能成為躋身哥譚富豪的行列。
「他送就送,我是不會穿的。給我送衣服的話,怎麼不把我的鎧甲帶過來。」
「小毛毛,你忘了你爸經常為你手上訓練留下的繭子暗自落淚了嗎?死心吧,你的鎧甲已經被他藏起來了。」
「他翻我屋了!?」
「嗯哼~」
克勞利開心地看著布蘭達無能狂怒,咬牙切齒,慶幸他自己沒孩子,小孩還是別人家的逗起來好玩。
這種煩惱倒是讓布蘭達更像個普通人了,她異於常人的武力確實經常讓身邊人覺得不現實。現在,有父親,和父親吵架,離家後被翻屋子,儘管「父愛包裹」實在誇張,但在海倫娜眼里布蘭達更真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