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我不覺得你會記住現在發生的事,但這無所謂,時間會給你們一個結果。」
傑森回過頭時,男人的身影已經變成半透明,很快消失在空氣中了。這是夢境,什麼都有可能發生的不是嗎?
繼續穿過石砌的走廊,在走廊兩側間隔出現的淡紫色燭火照耀下摸索前進,逐漸聞到血和硫磺的臭味。
他猶豫著要不要繼續,明明代表著危險的味道卻無論如何都警覺不起來,就好像他對這很熟悉,知道不會有危險一樣。
推開門,這明顯是一個地牢,還是包含拷問室那種。不過沒有任何現代科技的痕跡,刑具多為鐵質或木質,還有早就應該放到博物館的剝皮器和鐵處女。所有刑具都保存良好,閃著寒光,沒有一點鏽跡。
他都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養成的習慣,很自然地靠在了一個雕塑上,靠上去之後才發現有些不舒服,雕像的手臂卡在他頭的位置上。
那是十六歲傑森的習慣,當時他的頭還夠不到雕像的手臂。他經常在這個位置旁觀布蘭達審訊惡魔,偶爾會上演「安度西亞斯對花腔高音表達不滿」的劇目。
傑森回過頭,一個陌生的女人站在不遠處看著他。他只能看到女人的背影,身材高挑,骨骼體態上看絕對接受過專業訓練。這個女人和他一樣與環境格格不入,穿著T恤和短褲,腳上踩著拖鞋,手裡……
這人手裡怎麼還拿著炸雞啊?
在這個現實與夢境交錯在地獄的時刻,布蘭達潛意識裡確實很想吃炸雞,這是地獄,她的主場,手裡出現炸雞也是很正常的事。
裹著鱗片面衣,剛剛出鍋,不用咬都能看出裡面會冒汁水的炸雞就這麼出現在了布蘭達手上。她大口咬下,想著「醒了一定要真去吃一份,和問者、海倫娜吃,奧利維亞這個不合群的肯定又是吃一天草。」
她嘴裡嚼著炸雞回過頭,對上了傑森的眼神。
那雙藍眼睛絕對有魔力,清透又深不見底的藍色,仿佛在眼中囚禁了星星一樣美麗。傑森忍不住屏住呼吸,生怕驚動了眼前陌生的女人。
他很少有如此手足無措的時候,甚至想到了「如果馬上要見布魯斯,應該也是這麼緊張」。
醒來後他悵然若失,明明只是一個夢境,那雙藍眼睛依然刻在他心裡揮之不去。他好像之前見過那雙眼睛,在拉薩路池裡,他的意識崩潰破碎逐漸被瘋狂感染……
透過池水,他眼中站在池邊望著他的女人並不是塔利亞,而是有一雙星光藍眼睛。
黑髮、藍眼,總不能說是布魯斯或者迪克的性轉版吧?他倒是看過幾本心理學的書,說不定這是因為在自己的潛意識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