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重新騎上小電驢,錢與舟說這裡的燒烤很好吃,現在帶他去吃燒烤。
燒烤店不遠,這個點已經很熱鬧了,錢與舟和莊定湉走進去,找了個空位坐下。
大概是音樂節的原因,店裡坐著的人的臉都很年輕。
這裡點菜是手寫菜單,一支原子筆拴在菜單上,錢與舟讓莊定湉先點,他去冰櫃裡拿了兩瓶椰汁。
錢與舟剛把冰櫃門關上,就被人拍了肩膀。
「我靠,真是你,我今天還想著會不會碰到你呢!」說話的人頂著一頭亂毛,帶著一副黑框眼鏡,神情十分激動。
錢與舟也有點驚訝:「張弛?你不是在北京嗎?」
「說來話長。」張弛嘆了一口氣,又問他,「你過來吃飯的?你們樂隊那幾個人呢?」
「沒呢,我和我老婆一起來的。」錢與舟說。
錢與舟的領證照片發過朋友圈,張弛低低地「哇」了一聲。
「你呢?一個人?」錢與舟問他。
「對啊,我今天剛到,聽人說這裡的燒烤特好吃,就過來了,誰知道一進來就碰到你了。」張弛笑著說,「咱們都多久沒見了。」
錢與舟又打開冰櫃,這次拿了瓶啤酒:「那跟我們一起吃點。」
「不會不方便嗎?」張弛嘴上這麼問,手已經伸過來要幫錢與舟拿飲料了。
錢與舟早就把他看透:「我不邀請你,你也會不請自來的。」
張弛跟著錢與舟走過去,莊定湉看了他一眼,問錢與舟:「認識的人?」
張弛特別不見外,他湊過去,熱情地說:「你好你好,我叫張弛,我算錢與舟半個同學,我是他們隔壁學校的,以前一起玩樂隊的。」
聽了這話,莊定湉表情有點詫異,他重複了一遍:「玩樂隊?」
張弛眨巴兩下眼睛,下意識看錢與舟,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不該提這事,他有點尷尬地對錢與舟說:「你沒跟他說過嗎?」
錢與舟正用餐巾紙擦易拉罐口,沒抬眼,淡淡來了一句:「都是陳年舊事了。」
張弛的喉結滾了滾,聲音也低下去:「舟哥,我知道你還在怪我。」
聽著兩個人都話裡有話的樣子,莊定湉沒說話,在點菜單上又多加了二十串牛肉串。
錢與舟把拉環拉開,一瓶椰奶放到莊定湉手邊,另一瓶啤酒遞給張弛,笑了笑:「我沒怪過你。」
張弛並不相信,他皺著眉說:「當初是我第一個提出來要退出樂隊的,如果不是我,樂隊也不會那麼快解散。」
錢與舟安靜地看著他,表情有點無奈:「張弛,你還沒喝酒呢,說話倒像是喝醉了。畢業那年我們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樂隊解散一點都不奇怪。」
張弛表情看起來卻像要哭了。
錢與舟拍拍他的肩膀:「行了行了,說說你吧,你不是忙得團團轉嗎,居然有空來音樂節。」
「我辭職了。」張弛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