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掛了電話,錢與舟點開葉輕舟發來的圖片,莊定湉穿著一件黑色的半高領羊絨衫,懷裡還抱著嘟嘟,他是對著鏡子拍的,因為發送對象是葉輕舟,所以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容。
錢與舟的手指懸在屏幕上,看起來像是想摸他的臉。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衣服是黑色,錢與舟總覺得莊定湉瘦了一些,看起來也沒有休息好。
在外面站久了,錢與舟的臉被風吹得有些發僵,他揉了揉臉,又鑽回店裡。
大家繼續聊天,有個朋友正在煩惱過年回家的事,他剛和女朋友結婚,但兩個人老家天南海北,現在還沒商量出來到底怎麼辦。
另一個朋友就說,那你問問舟哥,他不也結婚了嗎?
錢與舟有點尷尬,他離婚的事並沒有昭告天下,這下大家都在看著他,他只好說,那我肯定都聽他的。
大家說沒看出來舟哥原來是個妻管嚴,錢與舟舉手投降,有點不自在地講,反正我們兩家距離近,兩頭跑也快的。
這天回去之後,錢與舟失眠了,他翻來覆去睡不著,一直在想過年應該怎麼辦。平時還能打個哈哈混過去,過年他要是不帶莊定湉回家,錢明昭一定會把他揍扁。
現在擺在他面前只剩下兩條路,要麼跟他爸媽坦白他和莊定湉已經離婚,要麼就再麻煩一次莊定湉,請他演個戲。
理性來說,錢與舟應該選擇前者,但感性來說,他想選擇後者。
躊躇了一個禮拜,錢與舟挑選了一個莊定湉應該是空閒的時間,打電話過去。
莊定湉聽起來在外面,背景聲音有點吵,他對於錢與舟的來電沒表現出什麼鮮明的情緒,他的語氣甚至可以說很熟絡:「與舟,怎麼了?」
「有件事得麻煩你。」錢與舟特別不好意思地說。
莊定湉「嗯」了一下:「你說吧。」
「春節你是怎麼安排的?能不能抽一天空出來,幫我去我家演個戲?」這句話錢與舟已經在腦內排練無數次,但真正說出口了,他還是很緊張。
莊定湉笑了一下,他說:「好啊,正好我也不想回家吃年夜飯。」
到了今天,莊定湉變得坦誠很多,他直白地說:「你能讓我在蘇州多待兩天嗎?我真的不想看見陳嘉禾。」
聽莊定湉這麼直接地說起陳嘉禾,錢與舟還有些不適應,但事到如今,他們倆也確實用不著繼續遮掩關於前任的那些秘密。
況且,莊定湉多留幾天,對錢與舟來說也是好事。於是他答得很快:「我家就是你家,想待多久待多久。」
今年過年特別早,剛過了元旦就要準備迎接春節。
春節假期是樂隊們最清閒的一段日子,各大主辦不會在春節假期舉辦音樂節,演出場地也紛紛在年前陸續封箱,基本都要休息上大半個月。
江一帆也早早給工作室貼上對聯,快快樂樂跟蔣燁清去三亞度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