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圖南按在椅子上,黛比開始化妝。
不過半個小時後,就完成了任務。
圖南看著鏡子裡和平時沒什麼區別的自己,轉頭問艾米麗:「你覺得有什麼變化嗎?」
艾米麗搖頭:「看不出來。」
黛比拿著一件抹胸的紅色流光長紗裙,在圖南身上比劃,一本正經:「純粹而獨一無二的美,不需要過多的修飾。」
圖南:......你高興就好。
拎著裙擺走出來,圖南看到不遠處櫻桃樹下有工作人員架設的梯子,一時間來了興致。
隨手脫掉艾米莉披在她身上的外套扔在地上,順著梯子爬上了樹。
圖南坐在粗壯的樹幹上向遠處眺望,作沉思狀。
黃昏下的玫瑰花海,一天中最美的時刻遇上了最美的浪漫。
她忍不住感嘆:「好美。」
正在拍攝美景的攝像師卡西歐聽到了,他回過頭,瞬間被美而不自知的圖南震撼到了。
有一句話說的特好,一個人橋上看風景,但看風景的人眼中,橋上的人就是風景。
紅色流沙從樹上傾瀉而下,朦朧的覆蓋在玫瑰上。
瑰麗的紅又如同火焰,從搖曳的裙擺隨風而上。
落日給烏髮紅唇,肌膚勝雪的美人描繪了朦朧而昏黃的金邊。
這樣旺盛的生命力,這樣富有張力的藝術美。
將卡西歐以健康膚色為美的傳統西方審美瞬間擊碎了。
這個時刻,他突然就和以前看過的一首東方詩人翻譯過來的詩句共情了。
以花為貌,以玉為骨,冰雪為膚,翩若驚鴻。
手比腦子更快,卡西歐從震撼中回過神來,快門已經按了好幾下。
圖南從遠處收回視線,看到內斯塔從攝影棚里走出來。
一身西裝,身姿挺拔。
「桑德羅。」
她輕輕喊了一聲。
內斯塔朝圖南看過來,眼神從陌生迷茫到柔軟,只在一瞬間。
下一刻,他快步走過來。
那從賽場上剛剛下來,還未來得及完全收斂的優雅銳氣與鋒芒,讓內斯塔遠遠望去,像是個金庸武俠中走出來的瀟灑劍客。
不過當內斯塔站到樹下,那種錯覺就從圖南眼前消失了。
看著內斯塔不自覺的摸摸臉頰,攏了攏額前還打著卷的碎發。
從頭髮,摸到鼻子。
有一點點羞澀。
嗯,是她熟悉的那個小桑。
圖南:……什麼鬼,為什麼她心裡的內斯塔會有這樣的刻板印象啊。
如果球迷們看到肯定會懷疑的吧,這還是賽場上那個又帥又能打的羅馬武神嗎?
誰能想到私底下內斯塔他是這樣羞澀內斂又溫柔的意呆梨男人啊。
搖了搖頭打斷自己的胡思亂想,圖南晃蕩著兩條腿,低頭朝內斯塔說。
「桑德羅,謝謝你送給我的香水。」
「你喜歡就好。」
內斯塔又開始了視線漂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