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一時越想越虧,退一步越想越氣。
圖南已經忘記了自己已經連續一個月單方面斷絕了和伊布一切通訊往來這回事。
她把某個人從黑名單里拉出來,手指戳在按鍵上,就像匕首插進某個人的心臟。
電話很快就接通了。
沒等對面的人說話,圖南怒道:
「一天,就一天,把我的石子路恢復成它原本的樣子!不然我讓你吃不了兜著走!不信你試試看!」
啪嗒一聲掛斷電話。
圖南還不解氣,又把伊布的號碼重新扔回黑名單。
一腳將腳邊的一塊石子踢出老遠,她轉身回到房間。
這下,曬太陽的興致是徹底沒有了,不如回去睡覺。
一覺睡到了下午,圖南被院子裡一陣咣當咣當的聲音吵醒。
煩躁的把被子扯上來又扯下去,最後在一聲大過一聲的鐵鍬敲擊聲中,直接睡意全無。
圖南索性起身下床,看看究竟是發生了什麼事。
推開房門。
一個男孩正蹲在原來的石子路旁,用鐵鍬不斷地把石子嵌入地面。
石子全都尖頭朝上,露出鋒厲的牙齒。
圖南看他肅穆的神情,不像是在做一條路,更像是做一種名為路的刑具。
圖南簡直無法下腳,她從台階的側面走下去,避免成為石子路刑具上第一個受刑的人。
她一邊走近一邊問道:
「你的鐵鍬哪來的?誰讓你這麼幹的?」
男孩擦了擦額頭的汗,隨手指了指不遠處的車,然後頭也不回的說道:「我的兄弟,茲拉坦。」
圖南走近他的身邊,才發現這個打著耳釘的傢伙,比伊布更年輕,只有十六七歲的樣子。
「你是他的弟弟?」
「確切的說是同母異父,塞菲克叔叔在茲拉坦兩歲的時候就和我媽媽離婚了,他和塞菲克叔叔生活在一起。」
舍奇一手抓鐵杴,將石子敲得砰砰響。
這粗暴的手法,圖南看的直皺眉,她忍不住問道:
「他為什麼會讓你過來修這些?」
「或許是他害怕面對你吧。」
舍奇看了圖南一眼,不愛足球的他對面前這位聲名鵲起的主教練一無所知,他只是有些好奇能讓茲拉坦喜歡的女孩長什麼樣。
黑色微卷的長髮,棕色水潤的眼眸,就像是電影裡的明星一樣漂亮。
就是看起來不太愛打扮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