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爾洛偏頭看了圖南一眼,沒有對她的行為提出什麼異議。
圖南聰明的腦袋瓜馬上想到一個好主意,能解除自己現在寸步難行的窘境:
「安德烈亞,我似乎有些醉了,能幫個忙搭把手,送我....回房間嗎?」
這本來是一個再平常不過的要求,但聽到皮爾洛用那種慵懶優雅的義大利語調說話了。
「恐怕不行。」
圖南茫然,怎麼回事,不是朋友嗎?這些天一塊玩的遊戲,難道都被他的大腦格式化了,搭把手都不行?
她喃喃道:
「為...為什麼?」
「這瓶酒大概在15度左右。」
紅酒杯在眼前輕晃,棕紅色的酒液泛著勾人的漣漪。
圖南眨了眨眼。
好吧,15度的酒,應該不會醉。
雖然世界上總有那麼一小撮與眾不同的人,但圖南覺得自己是絕大多數正常人中的一員。
於是她理所當然地認為,自己確實沒有醉。
頭暈腦脹,眼花繚亂只不過是身體不舒服帶來的副作用,或許是過敏了也說不定。
圖南又開始對一些搖晃的東西感興趣,她伸手去勾面前的酒杯。
但很快,皮爾洛就將杯子挪開了。
於是一種幼稚的遊戲展開,她扶住皮爾洛的肩膀,再次伸手去他放在膝蓋上的酒杯。
只差一點點,就能碰到。
圖南不斷的往前挪,幾乎整個人都掛在皮爾洛的身上,一張口,紅酒的甜香就溢散開來。
「那是,我的杯子。」
然而並不是,她的杯子還好端端地在圓桌上,皮爾洛不置可否,舉杯輕啜。
圖南生氣了,戳了戳滾動的喉結,想要將屬於自己的酒戳出來。
耳邊再次傳來那種舒緩溫和的義大利語,帶著點沙啞。
「別碰,圖南爾,這不是朋友之間應該做的事。」
面對這個用藝術家般充滿想像力的右腦,在賽場上揮灑著曠世才華的長傳大師。
與哈維迥然相異,又同樣才華橫溢的歷史級中場。
一個停球還能擺脫過人,長傳球像精確制導的飛彈,手術刀般精準梳理中場的能力。
全攻全守地組織型後腰,任意球技術完美抽象到無法用言語形容的賽場哲學家。
圖南在醉醺醺的狀態下依然能對他保有直白的智商上的信任。
於是不再戳他的喉結,而是拽緊了淺藍色條紋襯衫的紐扣。
她想要站起來,但卻因為腳踝和彆扭姿勢的原因,嘗試了幾次,都無法依靠自己的力量坐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