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拒絕本哈克的球迷見面會要求,是因為她一直都知道,俱樂部一開始跟她簽約,就是抱有某些不該有的「期待」。
即使她這次推辭掉,也會有下次,下下次來等她。
昨天晚上被極端球迷騷擾,顧忌俱樂部的安排沒有當場發作。
但是事件被引爆後,俱樂部高層沒有想到去解決問題,而是接連不斷的打來電話,試圖先解決她。
不僅話里話外將騷擾定義成熱情,妄圖息事寧人,大事化小。
甚至有好幾個經驗豐富的中年高層語焉不詳的表示,如果她扣上風衣的扣子,或許就不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
今天早上,他們還在沒有通知自己的情況下,就在官網自行更新下一次的球迷見面會時間。
路上遇到餐廳工作人員,教練員打招呼。
「早啊,圖南爾。」
圖南微笑著點頭回應:「早。」
高跟鞋踩在台階上,咔噠咔噠,不緊不慢,清脆的響聲。
銷售部的維爾.康納,長得年輕,有點帥氣,還是俱樂部某高層的兒子,被一群小年輕鬨笑著推了出來。
康納假裝很無奈地聳了聳肩,對圖南笑著說:
「早啊,圖南爾,下班時間要一起去酒吧喝兩杯嗎?」
「早,現在我要去開會,等我出來的時候,再聊。」
圖南微笑著回應了他,又對著他身後那些蠢蠢欲動的年輕人點點頭。
這些人似乎認為發生了這樣的事,她的反應應該是焦慮不安的,迴避的,羞澀的,甚至是被迫接受的。
這在他們的認知中,已經成了一種約定俗成,心照不宣的事實。
表達戰術意見時被高層潑冷水,在會議中被他們冷眼忽視。
這些擁有權力的人不想分享權力,於是就將他人分享權力的需求壓縮到最低。
在進入阿賈克斯執教的短短几個星期,她就被高層們冠上了這樣一個既定的角色里,並且試圖發動輿論來改變她的認知。
每當她想要衝破俱樂部給她設定的「既定角色」,以更成熟,自我的方式表達自己的意見時,都會被這群人以:
「圖南爾生氣起來好美啊。」
「圖南爾今天看起來很生氣,她是來大姨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