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南茫然地盯著頭頂這雙深色瞳孔兩秒鐘, 這雙她想起那些「賽場」上的堅不可摧和威猛,「哦。」絲毫沒有誠意, 然後她掙紮起來,迫切地想要在身體的愉悅被喚醒之前逃離這裡,「快放開,讓我回宿舍, 我現在要去床上。」
「願意來我的床上待會嗎?」
「不!」
「真的?」
圖南的堅決在被迫加速的三秒鐘之後破功, 飛速轉變為識時務者為俊傑, 她覺得臉熱得發燙, 頭也有點暈,汗水把睫毛都打濕了, 這個平衡球再做下去很有可能會讓她「脫水而亡」,「好吧好吧,只要你鬆手——」
……
空曠的走廊里,瑜伽室里不斷傳來皮球彈落地板的聲音,斷斷續續的說話聲響。
本來已經路過瑜伽室的雷東多又折返回來, 停在瑜伽室門口。
敲門聲在此刻響起, 驚醒了還在牆角玩「糾纏」遊戲的兩人。
聽到聲音的圖南就像是一隻被踩了尾巴的貓,用力推了一把舍甫琴科的胸膛, 結果連吃奶的勁使出來也推不開,只能埋進寬闊肩頭微微喘息, 「快點……安德烈……」
大手在纖腰上摩挲了個夠,才戀戀不捨地鬆開, 「別忘了今晚。」舍甫琴科起身去開門,圖南就把平衡球收在一旁,然後手忙腳亂地穿上羽絨服,還沒拉上拉鏈又去拉觀景窗的窗簾。
明媚陽光透過窗戶灑進來,圖南試著在舍甫琴科和雷東多對話的間隙拿起架子上的圖冊觀看,極力裝做毫不在意他們在談什麼。
但雷東多的每一次視線掃過,都讓她的心頭一陣輕顫,就像是一場漫長的道德譴責,
那雙深邃褐眼睛的視線似乎有一瞬間定格在她的脖頸間時,圖南始終無法集中注意力到圖冊上,忍不住胡思亂想起來。
思緒不是剛才舍瓦在她脖頸間留下潮濕熾熱的吻,就是飄到昨晚那場意亂情迷的夢。
若有其事地放回錄像帶,圖南想要體面地離開,走到門口時,第一個難關出現了,舍瓦沒有為她讓出一個可以從容出門的空間的意思。
雷東多仿佛看出了圖南的去意,但也只是稍微側身做了微小的調整,為她留出的這片狹小空間和那嚴格家庭教育教導的紳士風度嚴格不符合。
所以如果她想要出去,就只能側著身從兩人之間的縫隙擠出去。
如果這樣的情況出現在訓練場,圖南可以很直白地告訴他們:「你們把門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