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隊開始演奏串燒曲的開場, 從披頭士樂隊的「let it be」到u2樂隊的「beautiful day」, 整個會場的燈光都隨著貝斯吉他的旋律輕柔地上下搖晃。
米蘭榮譽主席兼職義大利總理貝盧斯科尼一直讓圖南欣賞他手機里風華正茂的照片,就好像她口不對心的讚美能給他充電似的。
再一次被閃光燈晃花了眼睛, 貝盧斯科尼終於意識到聖誕節聚會還有記者這回事,他頓了頓,不得不重新撿起米蘭榮譽主席的體面,「我猜意甲奧斯卡最佳主教練的一票你投給了卡爾洛?」
「我投了自己,免得投票揭曉時顯示是0有些尷尬。」圖南說。
義大利足壇有兩個較為重要的年度主教練獎項, 一個是由球員工會評選的, 另一個則是由義大利教練員協會組織意甲主帥們評選的,前者因為屬於奧斯卡頒獎系列, 影響力更大,後者那完全就是在考驗人性了。
考慮到意甲最看重資歷, 而她現在最缺的就是資歷,不管是哪個獎項, 圖南都得給自己上一個保險,以免到時候沒人賞識自己。
貝盧斯科尼為年輕教練的自嘲式幽默感表現出極大的觸動,他斟酌道,「贏得奧斯卡的榮譽對一個教練的生涯非常重要……如果我是球員,一定會投你一票。」
這個詭計多端的老政客,他這一番話說的那麼真誠,簡直挑不出一點兒毛病,圖南甚至都想做點什麼回報他,比如在下一任總理選舉時投他一票。
米蘭主席雷扎特.塔奇和加利亞尼馬不停蹄地趕來,試圖代替保鏢將體面的總理先生請回他該去的主桌位置。
聖誕樹下阿德里亞娜正挽著馬爾蒂尼的手臂正在合照。
米蘭隊長的視線投過來,瞳孔的灰藍色比托蒂的更深邃,圖南有些不太自在,她轉過頭,伸手摸了摸可愛德國小男孩吉賽爾的腦袋,「幹得漂亮,吉賽爾。」
她很慶幸漢斯的妻子維娜帶來了他的兒子:這個小紳士一直往她的杯子裡斟滿橙汁,這一招讓任何來搭訕的人都沒辦法朝她杯子裡倒酒。
「這是我應該做的。」吉賽爾在圖南的誇讚中挺起自豪的胸膛,顯然已經忘了哪些男人授意他做這些事的——比如對面桌那個沒睡醒的球星。
米蘭的聖誕節是神聖不可侵犯的,從氛圍來看,它更像是朋友間們在一起共進早餐,而不是一場商業性質的聚會,在這中融洽的氛圍中顯然是很容易增長感情的,至少圖南很喜歡這種大家庭一樣的牽絆。
意甲奧斯卡來臨之前,圖南和內斯塔玩了大半夜的躲貓貓遊戲,一開始,她躲藏在被窩裡沒有出聲,過了很久才被找到。
正當她靈機一動想要宣布新的遊戲規則的時候,竹馬開始專心致志地進行下一項:遊戲的獎勵機制,他來勢兇猛地踢著球網,簡直不像個後衛,沒完沒了地進球。
毫無疑問圖南發出了不贊成的聲音,但效果微乎其微,內斯塔身體力行地表示輸家應當有懲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