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貝娜歡快地朝她跑過來,提起一個裝扮了鮮花的小籃子給她看,「圖南爾,看,這是米諾幫我做的,我打算用它做玫瑰節的花籃,漂不漂亮?」
「真漂亮,不過,米諾是?」圖南用腿將後備箱關上。
「米諾是梅斯禮爺爺朋友。」安貝娜笑嘻嘻地說。
圖南一進門,就發現海因里希父子兩人正和一個有些眼熟的男人在庭院裡做木工。
德國男人愛做木工活和各種手工活,這是種文化的傳承傳統,沒什麼特別的,讓她特別留意的是那個身材高大的陌生人。
那是一個穿著深藍色T恤的男人,從這個角度她只能看到他的側臉輪廓硬朗,深邃立體,鼻樑直挺,有些尖銳的鋒利感。
最引人注目的就是他的莫西干髮型,兩側剃得很短,頭頂的深色金髮用髮膠立起來,這麼搖滾,叛逆和反文化的髮型似乎和這個人沉默安靜的性格有些不符合啊。
兩個搗蛋鬼雙胞胎正愁眉苦臉地在一旁打下手,而他們平常都不願意離身的手機被兩根繩子串起來,和木鞦韆旁邊的風鈴掛在了一起。
哪裡來的木鞦韆?
圖南有些感興趣,她特意走過去細看,兩根堅固的不鏽鋼鏈子從高高的橫樑上垂下,與座椅牢固地連接在一起。
鞦韆的座位是用堅韌的橡木製成的座椅,經過了拋光,呈現出溫暖的光澤。
上面還放了一個靠枕,最重要的是,雖然鞦韆風格很簡約,但卻能看出工匠很注重細節,不管是連接點,焊接點和螺絲的固定都能看出來都經過了精心的處理,確保搖擺時的穩固和安全。
兩個雙胞胎眼睛一亮,趕緊丟下手裡的刨子,跑過來接過姐姐手裡的手提袋,換取勞動改造時的休息機會。
梅斯禮注意到孫女對鞦韆躍躍欲試,也樂呵呵地說,「你不是一直想要在院子裡做一個鞦韆嗎?圖南爾,坐上去去試試。」
圖南在讓安貝娜先玩還是自己先玩的兩難抉擇中「艱難」思考了兩秒鐘,就從善如流地坐到鞦韆上。
等她意識到自己是二十七歲,而不是七歲的時候,已經蹬著地面,不亦樂乎地前後搖晃了起來。
克洛澤在清理雕刻刀上的木屑時抬頭朝鞦韆看了一眼,就算此刻已經接近黃昏,那雙搖搖晃晃的美腿還是白到發光。
他只看了一眼,就繼續自己手頭的工作。
圖南玩了半晌,在和兩個海因里希家的男人擱著工具台聊天的過程中,終於意識到那個有些熟悉的男人——可能是克洛澤。
而這位球星一直埋頭刨他的木頭,似乎不喜歡說話,深色的頭發在太陽底下閃耀著金色的光芒,低調到沒有存在感。
圖南只能從克洛澤偶爾起身清理工具時,才能仔細打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