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動了,你他媽的想被射成篩子嗎?」
這個女人真是該死的瘋狂,竟然在這麼多士兵的眼皮子底下襲擊他。
圖南瞥了一眼舉木倉包圍她的士兵們,死死咬住唇瓣,不管怎麼掙扎都無法擺脫身後男人的桎梏,索性不再動彈。
腎上腺激素退卻的時候,手腕上的疼痛襲來,晶瑩的冷汗順著額頭流下來,沾濕了卷翹濃密的睫毛,「卑鄙的小崽子。」
「你——」諾伊爾頓時覺得自己剛才沒把她手腕折斷的手下留情是一片好心餵了狗,他甚至有些唾棄自己,居然這種時候還在想著保下這個女人的辦法。
「諾伊爾少尉,請解釋。」沉穩的聲音伴隨著皮靴踩在地板上的聲響闖進客廳。
圖南恨恨地抬頭看去,一個身材高大的青年從門外走進來,在她身前投下一片陰影。
這個男人穿著一身筆挺的德國國防軍軍裝,肩章上繡著上尉軍銜,胸前是鐵十字勳章。
臉龐深邃硬朗,很明顯的日耳曼德裔英俊相貌,還有眼窩很深的一雙綠眼睛,這雙眼睛正在看著她,看起來炯炯有神,氣質嚴肅認真。
教授夫人生怕圖南再做傻事,用顫抖的聲音解釋了剛才容易讓人產生誤解的一幕。
諾伊爾立馬看向圖南,「我的意思是把房間讓給你,所以你可以去我的房間休息。」
圖南只覺得手腕很痛。
克洛澤摘掉黑色皮質手套,他撿起地上的木倉,卸掉彈匣,仔細檢查了裡面的情況。
迷人的綠色瞳孔中閃過一絲反光,沉默片刻後,克洛澤重新裝上槍托,「你的彈夾現在空了,避免再犯類似的錯誤,諾伊爾少尉。」
諾伊爾著實鬆了一口氣,既然彈匣空了,那麼持槍襲擊軍官的事也可以看做是一場簡單的事故,他起身鬆開圖南,順手把她拉起來。
由於身高差距過大,圖南被抱得有些腳後跟離地,站穩之後,她一把揮開諾伊爾。
當然,識時務者為俊傑,她也道了歉,並且親自下廚,好好招待這些大發慈悲放她一馬的年輕軍官,尤其是差點扭碎她手腕的這位少尉閣下。
這份晚餐很簡單,沒有冷盤和甜點,只有一份奶油湯,和牛肉,蔬菜,還有一瓶啤酒和葡萄酒。
難吃得讓諾伊爾一度以為某位膽大包天的女士在飯菜裡面下了什麼毒藥。
……
圖南沒有再輕舉妄動,叫做克洛澤的德國上尉承諾只是借住,不會對別墅里的任何人有所冒犯,他們甚至還付了住宿費。
而一街之隔的地方,到處都是穿著另類黑色軍裝的士兵,不停地,到處抓具有某些外貌特徵的人,塞進皮卡車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