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完便匆匆要走了,連道謝的時間都不留給薛千韶,倒讓他心情有些複雜,忙道:「我明白,也望楚道友珍重。」
楚銘遠聞言腳下一頓,回頭對薛千韶淺淺一笑,又向隳星魔尊也道別了一句,便離開了包間。
薛千韶趁著收起傳音符的空檔,朝自己手心看了一眼。方才楚銘遠握住他的手時,他便覺掌心異常地發熱,此刻低頭一看,發現上頭留有四三行逐漸消散的赤色蠅頭小字,寫道:蘇長寧的魂燈,在兩百餘年前已熄滅,其師莫違長老,便是精於咒印的那位老前輩。
魂燈已滅。
薛千韶見字後心中一震,雖然不算太驚訝,鋪天蓋地的疑惑卻依然盤踞於心。
他正在探詢的這兩件事,竟以此種方式產生了交集,使他在霎那間感受到靈光如游魚般閃過,卻仍因隔了層水幕,無法確切捕捉其真形。
竟是在無意間觸及了天機。
可惜靈光一閃而逝,並不給人猶豫的時間。楚銘遠一離開,隳星魔尊便不再關注窗外,轉而輕鬆地道:「可算是把麻煩人物給請走了。」
他一面說,一面自得地在椅上落坐,調整成舒服的姿勢後,便睨向薛千韶笑道:「要打聽與我相關的事,怎麼不直接來問我,非要兜這麼大一個圈子?」
薛千韶心神俱震,好不容易才繃住表情,冷淡地裝傻道:「閣下所指何事?」
隳星魔尊笑吟吟望著他半晌,才終於答道:「比如,魔皇心臟、或者新任魔皇降世一事。」
薛千韶略鬆了口氣。方才隳星魔尊進門的時機太過湊巧,他不確定魔尊是否聽見了他和楚銘遠的談話,此刻稍微寬心了些,便隨口答道:「閣下若願意說,自然會告訴我,若是不願意,薛某問了又有何用。」
隳星魔尊笑道:「這是哪的話,我自然願意對道侶知無不言。」
這話讓薛千韶氣悶無比。還沒和他算療傷時的帳呢,他倒是自己撞上來?
薛千韶瞪向他,道:「閣下怕是暗傷好了,又在哪傷到腦子了罷?薛某何時成了閣下的道侶了?」
隳星魔尊道:「道侶本意,便是指修煉時彼此扶持的親密同伴,再說,薛郎都和我雙修過了,難道不認帳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