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夭壽哦——姓沈的,你要不要看看自己做了什麼,這麼深情的Alpha你不要,活該你姓沈的一輩子單身……」
躺在地上的謝慎之倏地睜大了眼,「不許你咒他。」
「哎喲喲,都什麼時候了,你還護著他呢。」林見鹿一拍腦門兒,氣不打一處來,他一邊伸去奪Alpha懷裡的枕頭一邊好言勸慰。
「小祖宗欸,咱別可這一個Omega生薅了,行不行?咱們換一個Omega吧,我給你找一個頂尖漂亮溫柔的,哦不,兩個,不不不,七個吧,一天換一個,咱們一周都帶不重樣的。」林見鹿說完自己感動的都要哭了,普天之下,上哪兒找他這麼孝順的孫子去。
「不——我不,我就要他——」謝慎之抱緊了懷裡的枕頭,沒好氣地瞥了一眼林見鹿,「我和卿兒是原廠原配,我的火花塞只能配沈卿卿的缸筒,配別的筒子根本就打不著火。」
「你和你的火花塞,都是死心眼。」林見鹿罵完了覺得不解氣,又追著罵了一句:「沒出息!」
罵完了不解氣,又開始掐著腰數落,「你之前的狠勁呢?你用雷劈趙文春的時候,你火燒伍家十八輩祖墳的時候,連眼睛都不帶眨一下的,怎麼這會兒成了軟包蛋?我要是你的話,姓沈的那小子膽敢這麼對我,我早就把他的腿給他踹折了。」
謝慎之研習道法千餘年,自是明白這世間萬物都脫離不了自然二字,聚散、生死,都應順其自然,不該過於執著,可是一到了跟Omega沾上邊的事兒,就怎麼也想不開了,他悠悠然望著窗外,沉默了片刻,「我喜歡他是我自己的事,跟他喜不喜歡我沒有關係,他在我這裡是自由的,我不會用愛的名義去束縛他……」
是重度戀愛腦病入膏肓了,已無藥可治了。
林見鹿撫了撫胸口,心態逐漸炸裂,腦瓜子也跟著嗡嗡嗡的響了幾息,「好,好好,即然你心軟捨不得下手,那我就叫幾個人把姓沈的弄來,捆床上,讓你一次玩個夠……」
謝慎之猛然坐起身,一把攥住林見鹿的手腕,手勁很大,能聽見骨頭碎裂的聲音,「你敢——你敢動他一根汗毛,我立馬撕了你。」
「痛痛痛……」林見鹿疼出了一身冷汗,連連求饒。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到底要怎麼樣。」林見鹿都無語了,他活這麼大歲數,頭一次見到這麼資深的戀愛腦。
「想要怎樣?」謝慎之看著自己空空的雙手,喃喃自語道,「我——我就想跟他好好的過日子——除了他,我誰都不想要。」
溫熱香甜的綠茶味信息素慢慢抽離,當Omega的最後的一絲氣息消失在了空氣中,謝慎之懷裡一瞬間落空,猛然間悲從心中起,感覺有一塊巨大的石磨盤堵在胸口,梗在喉頭,不上不下憋得整顆心劇烈地絞痛著,抵著唇,哐哐哐深咳了幾聲,只覺喉頭湧上一股甜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