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了半天,夏南星終於有了睡意,眼皮一沉一沉,話音也越來越含糊,大壯沒再出聲,默默等他睡熟了,才閉上眼休憩。
睡前不該講嚇人的事,夏南星夢裡都是血淋淋的畫面,背後一陣陣發寒。
打了個哆嗦被凍醒,夏南星脖子往被子裡縮了縮,才發現是身下的夏簟帶來的涼意。
半夜三更,他可不想下榻找取暖的東西,況且大夏天的也找不到,便轉過身,朝後蹭了蹭——大壯真是個大暖爐。
大壯瞬間睜開眼,卻見少年的後腦勺還在靠近,喉頭緊了緊。
「太冷了,讓我取取暖。」夏南星悄聲說著,沒聽見回應,只當大壯睡熟了,又往後靠了靠,後背緊緊貼在溫暖的胸膛上,「好暖,不說話就當你同意了。」
身後的心跳很快,帶得夏南星平復的心跳又快了起來,大壯的熱症看來症狀頗多。
許是累了,這次他沒再失眠,沒過多久便合上了眼,睡前閃過的最後一個念頭是:
魔頭真可怕,還是我家正直憨憨可愛又安全。
而大壯此刻腦海里全是少年的身影,堅定地穩住一個念頭:只要南星覺得他不是魔頭,他就一定不是。
盛夏的太陽早早升起,照進窗扇,投射在床上,照亮胸背相貼的一雙人,夏南星生物鐘不受陽光影響,直到日上三竿才睜開眼,感覺背後的熱量還在,和陽光聚在一起,有些熱。
他小心翼翼地拉開兩人距離,大壯早就醒了,調息了近兩個時辰,直到此時才睜開眼。
「醒啦?」夏南星伸展四肢,絕口不提把人當暖爐的事。
「嗯。」大壯下榻,嫻熟地為他梳好髮辮。
衣衫被翻來覆去折騰了一夜,巨滑老肩又露在了外頭,橘子不知何時鑽進了衣襟里,一醒來便蹭的跳出來,輕盈地躍上窗台曬太陽。
衣襟敞開一條不小的縫,白玉般無暇的皮膚亮得晃眼,大壯瞧了一眼,非禮勿視轉向繫繩,肩頭的弧線和鎖骨的形狀卻早已深刻心中:「我幫你理袍子。」
「仙師!大蛋兒醒了!」姜大叔興沖沖地跑進來,只見屋裡一坐一站,高個兒俊朗仙師正一本正經地給美人小仙師穿衣裳,那隻毛團兒似的粘人小貓孤零零趴在窗上。
發生什麼才能衣衫凌亂至此,連毛孩子都顧不上了?是何關係才能親昵到幫著穿貼身衣物?想他和妻子成親十餘載,還從未幫忙互相更衣過,這得是比夫婦更親密,已渡過修者傳說的最親密神交階段的道侶吧。
「我什麼都沒看到。」姜大叔捂眼低頭,倒退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