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吱一聲,房門推開的聲音,許澤平下意識的抬頭一看,看到一臉心疼的阿娘,露出一笑:「阿娘,我都說我寫好了。」
程哥兒看到許林氏,放下了手中的墨條,亦是露出了一抹笑容。
程哥兒知道陳大夫是平平特意為了他請來的,故而在喝完藥以後,特意來跟他道謝....卻不想看到了平平絞盡腦汁的在推敲對子。
而他的案几上已經散落了一片的廢紙,瞧著這場景,程哥兒抿了抿嘴唇,自告奮勇的提出來為他研磨。
許林氏看著忍不住打哈欠的程哥兒,溫柔的說道:「夜已經深了,程哥兒也困了吧?趕緊去睡覺。」
不閒下來還好,一閒下來,程哥兒自然有些困了,他迷糊的點了點頭,然後就出了房間,往自己的廂房走去了....
許林氏想到今日老么擅自請來的陳大夫,本來是想要數落他幾句的,但是看到讀書這麼刻苦的老么,有些話又說不出來了....罷了,想必孩子也困了,明日有時間在說吧。
正當許林氏囑咐完他早點睡準備離開時,許澤平卻主動的說道:「阿娘,程哥兒治嗓子的銀錢,我有。」
許林氏看著一臉鄭重的老么,似乎想到了什麼,又不敢確定,「你哪裡來的銀子?是不是你把你外公的獎勵拿來了?」
許澤平頷首:「是外公主動給我的。」
許林氏一聽這,立馬就急了,不由的上前揪住了他的耳朵:「你這個死孩子,外公給你就要?你不知道心疼心疼你外公啊?你外公一把年紀了,多給他點銀子防身不行嗎?」
「哎呦,阿娘,輕點,輕點,疼死我了。」原來不管在哪裡,老母親揪孩子耳朵這個傳統都在。
許澤平被揪的痛死了,偏偏他又不敢掙扎,只得踮起腳尖減輕痛感。一邊踮腳一邊求饒:「阿娘,我也不想要啊,但是我不要,外公就說我看不起他。阿娘,長者賜我又不敢不從。」
許林氏聽著老么小嘴叭叭的,她知道木已成舟,在氣也沒有辦法了,恨恨的說道:「那你為什麼不跟我說?」
「外公我要是跟你說了,就不認我這個孫子了。」
許林氏聽到這裡,鬆了手,瞪了他一眼:「快去睡覺,打明兒起,程哥兒的藥錢你負責!」
許澤平立馬脫了外衣和鞋子,往床上一躺,撒嬌的說道:「阿娘,你幫我吹一下油燈嘛~我耳朵疼。」
聽到這話,許林氏既是好氣又是心疼,沒好氣的說道:「疼死你算了。」
說歸說,許林氏還是吹滅了油燈。
小孩子入睡最是快了,不到三息,已經呼吸勻長,顯然是入了夢鄉。
許林氏輕輕的合上房門,走出了許澤平的廂房。
一日又一天的流逝,時間已經來到四月二十八日,許澤平背著書箱子從私塾中走了出來,笑著與高岩分別。
隨著一天天的相處,他與高岩的友情在一天天的加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