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娘,他送了就跑了。」
「呀,這麼大個?想必是廢了不少的心思啊!」許林氏彎腰看了看吉祥水桶里的田螺,她說道:「你同窗心還怪好的,你同窗缺什麼?等下讓你阿父多準備些,我們回些禮,免得失了臉面。」
許澤平沒有拒絕,他想著高岩快要禿了的毛筆,說道:「阿娘,讓阿父給我準備幾支新的。」
許澤平害怕許父準備的過於貴重,又補充的說道:「幾支普通的羊毛筆就好。」
許林氏因為家裡有兩個讀書的兒子,對於紙墨筆硯還是有大概的了解,她有些遲疑:「這麼便宜拿得出手嗎?」
「貴了,他不捨得用。」
許林氏仔細的品了一下平平話的意思,就明白了,怕不是不捨得用,而是不敢接。她話風一轉:「好了,洗手吃飯吧。」
許澤平挨著程哥兒坐下,他掃了一圈沒有見到阿兄,有些遲疑:「阿娘,阿兄呢?」
「昨日你阿兄吹了冷風,又有些發熱了,今早沒有起來。」許林氏眼中都止不住的泛著心疼,「今日你記得同你老師給你阿兄告假,好好說說,待你阿兄身體康健了,自然會去請罪。」
「阿娘,我省的。」
用過早飯後,許澤平就出發了。
許林氏將許家目前的下人都召集了下來,她將程哥兒放在自己的身邊,告誡的說道:「程哥兒是我們老夫人的遠方侄孫,昨日老爺他們回來,查清了程哥兒的身份,從今日起,還有喜歡嚼舌根的人,就別怪我們主家無情了。」
許家的下人並不多,翠果翠竹兩姊妹、跟著許松山跑腿的吉祥、許澤禮的書童大虎、還有打掃庭院的兩個丫頭,以及今日買回來的兩個丫頭冬梅夏草,冬梅夏草是許林氏為許澤博兩兄弟準備的。
這兩個丫頭,也是許唐氏托姜麽麽在調教規矩,免得許澤博他們來了,落了規矩。
家裡伺候的下人一多,開銷自然也就大了起來。
許林氏這兩天都在琢磨著要弄個什麼盈利攤子,許家茶館吃大伯升遷的紅利已經過去了,現如今的生意也平淡了下來,一個月也就七八兩的淨收入。
每月許松山交上來的那淨收入,其實也就夠許家目前開銷,只能夠說沒有吃老本。
若是這樣,許林氏大致算了一筆帳,一年想要余點錢,怕也就是指望年傭的糧食了。
這樣下去,日後老大老么要娶親,又要給老二備嫁妝,怕是不成的....
主人家已經為程哥兒表明身份立威了,下人們若是在不識趣,那就真的逃脫不了被發賣的下場了。
「是!日後定當將表公子當成平少爺來伺候。」
吉祥是個討巧的,有了他的開頭,其他的下人也都紛紛附和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