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一強是個行動力很強的人,既然心中有了答案,就跑到了青海私塾向柳先生求證。
這一刻,他卻在柳先生這裡結結實實的上了一課。
柳淮之不急不緩的給他倒上了一杯清茶:「一強,我只是一個普通的教書先生,如何能夠提前知曉府城中發生的事情呢?」
丁一強看著裊裊升起的熱氣,有一瞬間的懵:「先生,何出此言?」
「澤禮病了,沒來上課,我卻知道了實情,提前開除了尙江石,你說會有怎麼樣?」
「要麼有眼線,要麼有人告小狀。」丁一強的思緒轉了轉,他後知後覺的明白了先生的做法。
先生只是個普通的教書先生,哪裡來的眼線?
而告小狀之人....他們首先會懷疑的對象就是自己,因為他不僅與許澤禮的關係要好,更重要的他與許澤禮住一件上房。
而事實上是,他們的懷疑沒有錯,就是自己告的小狀。
做好人不可怕,可怕的是做那個群而攻之的好人。
同窗他們升起的第一個念頭是——他們不會覺得自己做了一件正義之事,而是這個人很可怕,喜歡背地裡偷偷的告狀。
所以先生這是在保全自己。
做一個好人不容易,而做一個好官更不容易。
柳淮之輕輕的抿了一口茶:「一強,你是個眼裡容不得沙子之人,先生給予你的建議,若是日後為官,儘量選擇外放做個地方官。」
至少地方官,在將實權握住以後,是你一言堂的地方。
看著青海私塾的這幾個大字,丁一強心裡的那種違和感再一次冒了出來,柳先生真的只是一個普通的教書先生嗎?
許澤禮任阿娘和阿奶「打罵」,在她們發泄完了以後,才開口解釋:「阿娘,你知道的,阿父身體向來孱弱,往年一換季就要病上十天半月的,阿父陪我府試已經夠辛苦的,若是讓他知道這件事情,我怕他一激動受不了。」
許澤禮科舉考試可以說是皇帝不急太監急....他自己本人沒有多大的感覺,倒是許松山一天緊張兮兮的,時常半夜睡不著覺,要害怕給到自己太大的壓力,每次都說是認床才沒有睡好。
若不是那日丁一強的阿父喝多了說漏了嘴,說許老兄時常夢魘你名落孫山了....
許澤禮又怎麼會知道這件事情呢?
許林氏她們知道許澤禮說的是事實,無法反駁,小聲說道:「那回來了,你可以給我們說啊。」
許澤禮繼續哄騙的說道:「阿娘,阿奶,我知道錯了,我保證下次受了委屈,一定跟你們說。」
正當許澤平一個人落寞的emo時,程哥兒若無聲息的走到了他的身邊,甜甜的一笑:「平平~你,回來,了啦。」
程哥兒說話還不快,但是吐字卻已經很清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