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澤博將鞋子一脫,一邊推擠許澤平,一邊往床榻上擠,頭挨到枕頭就像是回到了天堂一般,喟嘆一聲:「哎,這才是幸福啊!」
許澤博見自己都說了半天,堂弟還沒有半點的反應,又嘮起了話題:「你真的不困啊?那不困,我就先眯一會兒。你別踢我啊,你小時候睡覺是最不老實的。」
許澤平看著床頂的蚊帳,想了半天這個心總是覺得陰溝寨三當家的那一眼不是無意的,他搖了搖許澤博的胳膊肘:「堂兄,你說陰溝寨三當家真的只是為了搶劫丁世叔他們的貨物嗎?」
許澤博又不禁的打了哈欠,他淚眼朦朧:「那還有假?丁世叔他們都說了啊,那三當家一衝上來,就硬生生的要他們上繳一百兩白銀啊!」
從清水鎮到省城這小打小鬧的押鏢,一趟最多十兩銀子的酬勞,每個人在分分,一人也就一兩多銀子,哪來的一百兩白銀?
這不是活生生的逼人上梁山嗎?
反正許澤博是覺得陰溝寨三當家是自打沒趣!活該被人削了手掌,按他說,丁世叔削得好!像這種為非作歹的禍害,不光要削了他的手掌,最好還削了他的頭顱,讓他早點去見閻王老爺。
許澤平將自己的顧慮說了出來,「堂兄,那為什麼丁家運輸重要大貨物的時候,他們不去劫?更重要的是丁家鏢行與陰溝寨那可是井水不犯河水啊,我可是記得一強兄說過,他們丁家鏢行可是陰溝寨口頭約定過的...」
「還有就是,陰溝寨三當家最後看向我們的那一眼,是帶著殺氣的,我發誓我沒有看錯。」
「哈~呼」
就在許澤平叭叭叭的闡述自己的觀點時,他已經聽到了呼呼的呼嚕聲,扭頭一看,這人果然已經睡著。
許澤平氣憤的咬了咬牙根,阿兄說得對,同博堂兄說話,大多數是在對牛彈琴!!
枕著手翻來覆去,他又越想越不對,他們只是個普通的考生,從不沾惹是非,又何曾與陰溝寨沾上是非呢?
....
輾轉反側的盤算,以至於許澤平是幾時睡著的他都不知道,他只知睜開眼時,已經是次日黎明。
也就是說已經是六月十三了。
睡了半個下午+一整夜,他睜開眼後整個人還是昏沉的,愣愣的坐了半響,整個人才算真正的清醒。
本以為自己睡得夠久了,結果轉頭一看堂兄還在呼呼大睡。
許澤平本來是想喊醒堂兄,聽著他震天的鼾聲決定放棄了,掙扎了一會兒,終是穿好衣服,從床上爬了出去。
許澤平一推開門,就瞧著吉祥蹲守在門口,有些驚訝:「吉祥哥,你不在房間呆著怎麼守在這裡?」
吉祥雖說只有二十七八歲,但因為常年的勞碌奔波面相更為滄桑,說是不惑之年都不為過。
到了這個年紀,他竟然還是獨身一人。
許松山倒也說過讓他成個家,都被吉祥拒絕了,吉祥只道一個人挺好,一人吃飽全家不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