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澤平得知前後因果,哪裡還賣弄自己的小聰明?趕緊帶著程哥兒奔向了陳大夫的醫館,將好不容易休息一會兒的陳大夫又請了出來!
人命攸關,陳大夫也不好耽擱,立馬跟著許澤平他們出診。
吉祥跟在後頭,則是幫陳大夫背著藥箱。
許澤平也問過吉祥要不要先回去?吉祥害怕自己說漏了嘴,只說陳大夫年紀大了,自己願意為他跑下腿。
許澤平看穿了吉祥的小心思,知道是一條船的螞蚱,也沒有點破他。
「陳大夫,如何?」
陳大夫一從房間出來,冬天就迫不及待的圍了上去。
看著眼角通紅的小哥兒,陳大夫有些不忍心,嘆息一口氣:「做好後事準備吧,最多還有半個月,這些天我也只能開點安神的藥方,讓你阿娘睡的安心點。」
陳大夫的話一出,冬天不由的腿腳一軟,就直接癱坐在了地上。
陳大夫是清水鎮醫術最高明的大夫,只是他的問診費太貴了,冬天阿娘一直捨不得銀子,所以就一直拖著。
冬天想要給她請陳大夫看病,也被她以各種理由推脫著。
比起她自己,她更想多給冬天攢點銀子,她還是想為冬天攢夠銀子贖身做個良民。
誰想自己的孩子為奴為仆呢?
可憐天下父母心,若不是活不下去了,她又怎麼會讓冬天賣身為奴?
程哥兒將冬天扶了起來,扶著他坐到了椅子上,安撫的將他的頭摟在自己的懷裡:「冬天,最後一程讓你阿娘走的安心點。」
冬天抱著程哥兒的腰,將頭埋在他的懷裡、咬著嘴唇哭了好半響,才平復好心情。
「公子,我的眼睛腫不腫?」
程哥兒接過許澤平遞過來的熱手帕,他低頭為冬天擦了擦臉:「不腫,很好。」
「進去,多陪陪你阿娘。」程哥兒安撫好冬天的情緒以後,又往他手裡塞了十兩銀子。
冬天想要推脫,他知道這些銀子也都是公子自己一分一毫的攢下來的,「公子,你幫了我這麼多了,我哪裡能要?我不能夠要。」
「將你阿娘的後事辦的風光些,莫讓你阿娘受委屈了。」程哥兒拍了拍冬天的手,「我給你一個月的假,將你阿娘的事都安妥好了後,再回來找我。」
程哥兒的話一出,冬天又差點哭出來了,他紅著臉朝著許澤平跪了下來:「公子的大恩大德,冬天我沒齒難忘!」
「這藥方,我叫吉祥哥同陳大夫去取藥,你就好好照顧你阿娘。」
程哥兒將一切都安排妥當了,就同許澤平出了冬天他們僦居的屋子。
出了屋子後,程哥兒與許澤平並排慢走著,他的眉頭微皺:「平平,或許還得你同舅舅他們說下情,讓吉祥哥幫幫冬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