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會凌悄咪咪的咽了咽口水,他轉身看下身後的秀才郎,試探性的說道:「唯有綠荷紅菡萏,卷舒開合任天真。」
說完,見眾人沒有提出異議,他鬆了一口氣,「兄台,你請。」
「凌葉縈波荷颭風,荷葉深處小船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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輪到許澤平之時,他神色從容,風輕雲淡的說道:「鏡湖三百里,菡萏發荷葉。」
兢兢戰戰的秀才郎過多,神色從容的許澤平倒是讓柳山長不得不注意,他無意的說道:「慶然,你說這小子這般的從容是真的還是裝的呢?」
上一輪諸位秀才郎背過的詩句過多,不說他們本人,就連帶兩位評審員也是不能夠保證自己完全記下來了,而賀祝之所以如此刁難他們,也無非是鍛鍊他們的情緒管理,若是他們足夠淡定,能夠矇混過關,也將是他們的本事!
畢竟入朝為官,將要面對太多次的矇混糊弄了,若是這點小場景都糊弄不過去....說明這仕途之路,還有很長的歲月需要沉澱。
賀祝聽著柳山長微微自豪的嗓音,他無情的戳破了:「若是山長您聲音足夠的平穩,我便相信他是裝的。」
柳山長睨了賀祝一眼,「你這廝,倒是打趣起我來了。」
許澤平的位置正好與周會凌首位相照,許澤平說完這首詩,就意味著第二輪飛花令開啟。
他遙遙看向周會凌:「周兄,你請。」
說罷,許澤平跪坐了下來,周會凌站了起來。
他摸了摸額頭上的虛汗,捏緊了拳頭,保持自己的音色平穩:「柳外輕雷池上雨,雨聲滴碎荷聲。」
許澤平清楚的記得周會凌這首詩已經在第一題被淘汰的林秀才背誦過了,但是他觀兩位評審員神色淡淡,絲毫沒有想起這茬,他的心裡就明白是怎麼回事了。
再觀眾位秀才郎神色慌張,額頭冒汗,他更是心中有數。
既然林南樓這廝針對他們東湘,許澤平勾了勾嘴唇,那就莫怪他來暗搓搓的淘汰他們淮蘇秀才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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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花開後西湖好,載酒來時。不用旌旗....」
削瘦的龐秀才剛剛說完這句詩,本以為通過時,許澤平就站了起來,看向了林南樓:「林先生,這位兄台的詩句在第一題時,哪位穿著紅色圓袍、臉龐圓圓的兄台就已經說過了,你說是不是?」
被許澤平點名的秀才郎一臉詫異,他說過了嗎?
可是看到眼神質問過來的林南樓,他使勁的回想了一下,猛然眼神一亮:「對對對,我是說過了,就在第一題的第三輪。」
龐秀才心胸並不是寬廣的,頓時他就恨上了許澤平、林南樓、紅袍圓臉的秀才郎,他憤恨的瞪了一眼三人,然後惱怒離場。
伴隨龐秀才離場,第三題飛花令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