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澤平微微偷瞄柳山長發黑的臉色,縮了縮脖子,他可以把棋子拿回來嗎?
三子過後,黑子被白子連接吃了五子。
許澤平挺直的背脊悄無聲息的彎了下去,他的脖子愈發的短了,他都說了自己不會下棋,你們又不信....
柳山長:真是個白痴!!
柳繁續:他當真會算經嗎?
賀教諭:柳山長,你的臉更黑了。
不到半柱香,柳山長打下來的江山被許澤平敗的只剩下二十個黑子了。
想著這悽慘的局面,許澤平咽了咽口水:「賀教諭,我可以認輸嗎?」
賀教諭看著臉色黑的不能夠再黑的柳山長,樂不可支:「當然可以。」
從書房出去,一直到到用過晚膳,柳山長的臉都還是黑的,可想而知他是有多麼的憤怒。
許澤平的這一手爛棋,確實是柳山長怎麼想也想不通的!
他可是知道大伯對弟子的要求甚是嚴格,不管是棋琴書畫,還是詩酒花茶,又或是科舉功名,皆是有要求的!
若是沒有達到要求,別說出師了,就是自己的名諱都是不允許弟子提的。
怎麼到了許小子這裡,就大放水了?
若是柳山長想起了老人愛麼兒這句古話,就能夠理解柳淮之為何大放水了。
這就導致許澤平摸了懷裡的信封好多次,仍是沒有找到機會沒能夠送出去,一直到拜別之時,他才硬著頭皮從懷裡掏出信封送到了柳山長的面前:「師兄,這是老師托我送來的親筆信。」
柳山長看著信封上書寫的開泰親啟幾個大字,臉色稍緩,「路途遙遠,辛苦你了,許小子。」
「師兄嚴重了。」
又是一番寒暄,許澤平踏上了柳家送他回去的馬車。
「許小子,明日可願來我府上一敘?」臨別之際,賀教諭邀許澤平上門拜訪,說著還將自己的信物塞進了許澤平的手上。
....
坐在馬車上,許澤平摩擦著賀教諭贈與的信物,不由的回想起今日在柳府的經歷,除去下棋一事讓柳山長開了眼,旁的都還算主賓皆宜。
柳府是典型的江南園林布局,設計風格追求的就是極致的精緻且皆吉祥的美感,從門、窗到廊、在到橋、榭、又或是亭、閣每一處都是精心設計的精巧。
「在我們淮湖園林中,最靈魂的點睛是水系,你可以看到我們不缺的就是活水池塘....」
因為在淮湖,水是財富的象徵。
飯後,許澤平跟著柳繁續漫步在柳府,聽聞他如數家珍的介紹著園林的各處小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