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澤平將自己的顧慮同許澤柔細說了一番,許澤柔的眉頭先是一緊然後一松。老么的顧慮倒也不是空穴來風,她日日在家同阿娘相處,不說完全猜中阿娘的心思,大致五六分是有的。
關於阿兄和老么的婚事,阿娘她自是想尋個高門千金或是貴哥兒。
至於自己與程哥兒,阿娘想的是尋個門當戶對的,嫁過去就能夠做當家夫人【主君】,有阿兄、老么在背後為他們撐腰,婆家自是不敢小覷了他們。
就拿阿兄的親事來說,阿娘都已經明里暗裡拒了好幾家婚事了。這裡可不乏縣令、主薄夫人遞來的帖子...
河洛縣內私下可是有好些謠言說他們許家的架子大,瞧不上尋常官宦人家。
這些話不乏傳到阿娘的耳邊,但是阿娘仍然是穩如泰山,絲毫沒有被這些酸言酸語所影響。
至於阿兄本人好似一點都不著急,一直念叨的就是以科舉為重,不中進士不議親事。
許澤柔知道阿兄打小就主意正,若是他不點頭,這門親事誰也不要想來插手。她收斂了自己渙散的思緒:「那阿姐就期待如你所願,阿姐這頭也沒有什麼太大的助力,但是阿姐看好程哥兒。」
「那就勞煩阿姐,多多幫我打掩護了。」
姐弟二人,又寒暄了片刻,許澤平離開了西禾院,回到了東耕院。
到了東耕院,路經書房,看著裡頭還亮著的油燈,許澤平忍不住的扣響了房門:「阿兄,你可是還在書房?」
「進來吧。」
「阿兄,你這是等我呢?」許澤平走到許澤禮的書案旁,第一時間就挪開了他案几上的茶具,忍不住的嘀咕:「阿兄,都亥時了,怎麼還在喝茶水,也不怕晚上睡不著。」
「你我兄弟二人許久未見,今日就是秉燭夜談到天明又如何?」許澤禮不在意的擺擺手,他放下自己手中的狼嚎,正色說道:「在江南可都還好?」
許澤禮不是沒有收到老么寄來的家書,但都是簡略的報平安...哪裡能不清楚他們都是一脈相傳的報喜不報憂?
許澤平撿了一些重點有趣的事情告訴了許澤禮,「阿兄,我在江南挺好的,不管是歐陽師兄還是岑先生....」
歡快的語氣也不由讓許澤禮得到了放鬆,只是越聽到後頭他的心思就發的迷惑,岑天元岑先生?
那可不是畢先生的嫡親老師嗎?
怎麼會如此看中老么?
今年自己二十有二,畢先生小自己七歲,今年應該是十五歲了。
畢先生身世成謎,十五歲拜入岑先生門下,跟隨岑先生學習,十八歲那年發明水轉翻車,被盛安帝破格授予工部五品員外郎,成為大景朝一顆顆冉冉升起的新星。
畢先生在朝為官以後,不惹事不生事,安安穩穩的窩在工部研究新型的農業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