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榮瞧了一眼左右兩邊,他道:「這兒不是說話的好地方,許秀才、高秀才,不如我們找個酒樓好生敘敘舊?」
許澤平與高岩相視一眼,沒有反駁。
當年三人雖然有些齷齪,但是救命之恩,高岩覺得曾榮應該也不是個忘恩負義的白眼狼吧?
今日曾榮做東,在外城尋了一處口味還不錯的酒樓包下了一處席面。
因著臨近考試,三人都十分的謹慎,沒有要酒,上了兩壺松蘿茶。
「當年救命之恩無以報答,今日曾某在這裡敬兩位三杯。」
曾榮以茶代酒,連續喝了三杯。
三杯過後,三人就寒暄了起來。
在曾榮這裡了解到,呂氏倒台以後,簡自心將原配休棄了,取了呂氏的一庶女,他成婚不到三個月。
簡自心的阿父,也就是華湖府簡通判就被調走了,聽聞是調到了南洲那邊的一個小州做了通判。
許澤平聽聞這話,摩擦著手腹,想必聖人對此事也是惱了,只是礙於伍閣老的面子,明面上沒有處置簡家,暗地裡是貶了簡自心阿父的官職。
從一府通判到一州通判,那可是掉了半階品級。
只是這南洲,是洪家的地盤。
聖人這一棋還真是高,洪家與伍家是姻親、簡家與伍家也是姻親...這麼一盤算,洪東寶的繼阿奶,應該是簡自心阿娘的妹妹吧?
這麼一平衡,雖說降了簡自心阿父的官職、但又把他撥到了自家人的地盤上去了,保證簡家受不了欺負,又是安了伍閣老的心。
聖人看中武將,偏生又忌憚武將,日後若是太子登基,即使沒有發落西河提督的短處、也可借著簡、伍家的罪狀削了西河洪家的兵權?
想到這裡,許澤平似乎理出了頭緒,但又覺得還欠了著什麼。
如此一合計,他覺得日後太子登基的可能性遠遠大於皇長子。
雖說老師不希望自己捲入奪嫡之爭,但許澤平還是想提前籌謀一下,至少面對兩方勢力時,能夠控制一下風險。
從曾榮這裡,許澤平二人也了解到了這次送華湖府來參加鄉試的有哪些人,他們兩方交換了一下信息,很快也就散場了。
臨別之際,曾榮說道:「明日華湖府秀才郎由書躍牽了頭,在靈陽樓舉辦了一場感恩宴,許秀才你們可要去看一看?」
打著感恩聖人的名頭,不過就是為了自己造勢罷了。
當年曾榮、書躍、簡自心三人設局刁難許澤博,說實在的,曾榮為的是銀錢,都怪簡自心給的銀子才誘人,只要自己落了許家的威風,就給他五百兩的賞錢。
曾榮出生微末,家中並不寬裕,阿父殺豬、阿娘也只是一介農婦,家中還有兩個幼妹,所以說這五百兩對他可是天大的誘惑。
而書躍不同,家中富足、又有華湖府官學教諭做老師,與簡自心勾搭在一塊純粹就是看許澤禮不順眼,想要借著奚落許澤平的名頭來刷一刷許澤禮的威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