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你阿娘商量了一下,等程哥兒出了月子,我們就回去了。」他清了清嗓子,「希望能夠趕回去過年節。」
「阿父,從嶺北回清水鎮,少說也要三個月。」許澤平不贊同的說道:「程哥兒出月子都十月十四了,你們哪裡能夠趕得回去?就留在嶺北過年節吧,正好一家人過個團圓節。」
「家中還有各種年禮要回,這不回去哪裡成啊?」許松山想到家中的產業以及人情往來,他總覺得不回去不太安心。
「大堂兄不是在家嗎?就讓他辛勞一下,明年你們回去再多多答謝一下就是了。」許澤平繼續加大籌碼:「再說了,我又政務繁忙,程哥兒一個人要看顧圓哥兒和滿哥兒,定然是忙不過來的,你們就能忍心兩個孫子吃得受罪?」
想到粉粉嫩嫩的兩個大孫子,許松山這好不容易硬起的心腸就軟下來了。
「我跟你阿娘在商量商量就是了。」
許澤平聽這話音就知道阿父這是同意了,繼續道:「阿父,你先回去,衙門這頭還有些事情,我去處理處理。」
即將分路的時候,他又道:「阿父,我想著十月二十號下鄉,你真的不想去看看嶺北的風光?」
「曉得了。」
含糊又不耐煩的回答,讓許澤平一笑,阿父這是越活越孩子氣了。
回到衙門,許澤平就開始寫關於重鋪青磚路的摺子,寫完以後就讓人快馬加鞭寄往遼北州。
看著昏暗的天際,許澤平伸了一個懶腰,打算下值了。
走出衙房的時候,看著主簿衙房還亮著燈,他敲了敲門,傳來了陳靈清亮的嗓音:「誰啊?」
「是我。」
陳靈一聽到許澤平的聲音,立馬說道:「大人,您請來吧。」
許澤平推門後,看著陳靈伏案寫著什麼,於是問道:「怎麼還不下值?」
「大人,明年有縣試,縣丞讓我定一定時間、然後過一過陪審考官的名單。」
陳靈這麼一說,許澤平倒是想起了這茬。
童子試三年兩試,上一屆是在盛安十九年,下一屆自然輪到了盛安二十一年。
縣試流程這些,自是由主薄去擬定,再由縣丞審核,最終由許澤平這個縣令來敲定。
當然縣試的題目,是由許澤平這個縣令來出題的。
算算時間,距離明年二月份還有將近五個月,倒也不倉促,許澤平就道:「早些下值吧,天氣漸涼,莫要風寒了。
這縣試的事情,倒也不急,接下來這段日子,你專心應對便是了。」
許澤平這話,陳靈明顯是聽懂了。
接下來讓他專心忙縣試,不在給他分配其他的政務。
「是!」
於是,二人一前一後出了縣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