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洪行武離開以後,朱通判從懷裡掏出了一包藥粉倒在酒壺裡,這藥粉當然不是毒藥,只是蒙汗藥,吃下去也就是讓人睡上個兩天兩夜。
等到洪行武和朱舒文走上來時,朱通判已經做好了一切。
朱舒文生的文弱,模樣俊秀,若是個哥兒,與一身腱子肉的洪行武站在一塊倒也是般配。
偏生是個小子。
自打自己的事情被阿父撞破以後,阿父對自己就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現如今這麼好臉色,讓朱舒文總覺得怪怪的?
只是阿父難得好臉色,讓朱舒文也不好多想。
在朱通判的籠絡下,洪行武與朱舒文大口喝酒、大口吃肉。
三杯酒下肚,二人只覺得頭暈乎乎的,然後就往後一倒,不省人事。
他們暈倒前的最後一個念頭是——小命休矣。
五月二十三日一早,府衙的衙役就兵分三路,這些衙役要麼是常服、要麼就是一身普通的粗布短打。
常捕頭帶了兩名衙役穿著一身常服,混進了流芳小院,隨時監督鴇媽媽。
另外兩路衙役,一路被許澤平安排到了千戶所的附近,隨時報信。
最後一路,人數也是最多的,將近三十人,都被許澤平安排到了東碼頭附近。
因為東碼頭是停靠官船的碼頭,閒雜人口不能夠靠近,所以一些熟水性的衙役就通過潛水躲到碼頭兩邊的草叢中去。
趁早行動,雖說時間難熬,但也能夠保證得手率高。
時間在一點點流逝,天色漸漸變暗。
東碼頭巡邏變得嚴謹起來,鎮守碼頭的士兵拉起了警戒樁,他們開始驅逐在碼頭附近擺攤的小販。
許澤平一襲灰撲撲的短打,抬起灰撲撲的臉頰,往身邊前來驅趕的士兵手裡塞了兩個銅板:「軍爺、軍爺,小的這菜瓜還沒有賣完,可否容許小的在這裡在賣完菜瓜?」
「去去去,再不走,就別怪軍爺手裡的彎刀了。」
那士兵將銅板往自己的懷裡一塞,一把將許澤平推開。
無法,許澤平只好收撿手裡的瓜果。
佯裝失落的開始挑著擔子,跟著大部隊離開。
「大人,怎麼辦?」
許澤平一行人退到安全的暗巷處,遠遠的看著碼頭,還能夠看到士兵舉著火把巡邏。
其實許澤平心裡也沒有底,他在賭,賭蘇銘傳遞的消息是真的。
「等!」
時間一點點流逝,已經來到亥時。
整個街巷都已經寂靜下來,就在他們要放棄希望時,常捕頭三人喘著粗氣跑了過來。
「大人、大人,來了來了!」常捕頭撐著膝蓋大口呼氣,他說道:「流芳小院的鴇媽媽,帶著三個打手往東碼頭來了。」
與此同時,一艘兩層樓的官船在東碼頭靠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