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候他還不懂,如今懂了,卻再也找不見林岱安的蹤影。
玉郎啊玉郎,你到底去了何處?
你還記得薛寶兒嗎?
他正沉浸思緒,卻被忽然的一個讚嘆聲打斷:
「冰雪靈仙均,香草美人花。妙,妙啊!此句真真是與這位公子絕配。」
薛靈均抬頭,見到一個華麗的少年。秋風吹來,將那詩句吹乾。
那少年微笑道:「不知這位公子尊姓何名?可否與在下交個朋友?」
薛靈均正要自報家門,雪松伶俐,搶先替他答道:「你又是哪位?要問我家公子的名,先自己報上名來。」
那少年卻言語輕浮,對著薛靈均笑著說:「我的名兒可不是隨便就能對人說的,我要說了,你可就得做我的人了。」
說著,走上前,就要去拉薛靈均的手。
薛靈均嚇了一跳,後退一步,雪松「唰」地一聲拔出劍,攔住了他的腳步。
那少年也不知是膽子大,還是以為雪松不敢刺他,又往前走一步,被雪松一劍拍在手腕上,頓時疼得齜牙咧嘴。
即使如此,那少年還賊心不死:「你是哪家養的小相公?怎麼不陪你一起?不如棄了他,跟著我,我家富貴得很,只要你願意跟我成就一夜之好,我保你一生富貴榮華。」
雪松見他衣著華麗,天子腳下貴人多,原本不想給自家公子惹麻煩,但聽聞他言語如此輕薄,手上便不客氣,一劍輕點他膝蓋,待對方腿軟跪下時又直接一腳將他踹倒在地,不客氣地踢了好幾腳。
那少年竟還有幾分硬氣,被打得吱哇亂叫,口中還道:「美人,你就算是叫人再踹我一百下,我還是要問你那句話,你跟不跟我?」
雪松一聽,一腳將他踢翻趴下,正要踏上踩他肩膀。不遠處拐出一個錦衣華服的女子,戴著帷帽,喊道:「頌之,你磨蹭什麼呢?」
那少年聽聞,翻身爬起來跑走了。
而宋徽這幅畫上的唐三公子,正是那日狼狽而逃的少年。
薛靈均有些不解:「他就是唐儷華?我那天聽人喊他頌之。」
宋徽嘴角噙著一絲微笑:「他原本字頌之,陛下寵愛皇貴妃,給唐家姐弟都賜了號,以示不同尋常的恩寵,他姐姐原本字詠之,賜號儷卿,被封皇貴妃,他哥哥賜號儷文。」
宋徽平日看起來只醉心繪畫,薛靈均還以為他不關心這些朝堂事,不曾想他倒知道的挺清楚,忍不住打量宋徽片刻。
薛靈均突然想起來,宋徽不正是當今皇后宋蘭雅的親弟弟麼?
不過宋徽比起唐歌,可低調多了,幾乎人人都要忘了他也是皇親國戚。唐歌整天把自己是皇親國戚掛在嘴邊,其實宋徽才是陛下最正宗的小舅子。
看來這果然是各家家風不同。
「唐歌這小子吃了熊心豹子膽,敢對你說這種話!」王琳聽了前因後果,氣得咬牙切齒,擼起袖子,頗有干架之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