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粟香歡喜道:「姐姐果然是個明事理的人!」
「不過……」她眼神一轉,「寶兒他性子倔,不如,姐姐今日就將那金釵,還與我吧。」
林素貞卻不接話,端起茶盞,輕輕吹著。
王粟香見她不再搭理自己,朝天翻一個大白眼,扭身走了,口中還低聲嘟囔著:「擺什麼千金小姐譜?矯情!」
林岱安從偏廳出來,就見母親擱下茶盞,嘆氣道:「人心易變,你早日知道這些也好。」
林素貞將那玉佩遞給他,「就當是你爺爺留給你的,好好收著。」
林岱安乖乖接過玉佩,又聽母親道:「挑個時機,尋個好由頭,將那金釵還與靈均吧。」
林岱安猛地抬頭,母親怎麼知道金釵被他拿了去。
卻見林素貞神色淡淡,像是早就知道,卻沒追究。
「你與靈均自小就在一處,感情自然十分好。只是,你年齡還小,人這一生,朋友、知己、愛人,都是人隨境遷,不走到最後,哪知誰才是最寶貴的那個呢?既然無緣,便莫再強求。」
林岱安低頭不語。
他回到房裡,將那玉佩拿在手裡翻來覆去地看,又將金釵從枕頭下取出,放在一起瞧。
王粟香嘴裡說著自家是貧賤商戶,不敢高攀林家書香門第,但誰人不知,她是害怕沾染乞丐命的晦氣。
但他叫從此與靈均生分,又萬分不舍,輾轉反側,一直到天蒙蒙亮也無法入睡。
這日,薛靈均與花朝二人在山下練劍,林岱安又沒來。
往日裡三人一起練劍,薛靈均悟性最高,每次都是他先給二人講解一番心法,再一起練。但薛靈均被王粟香養得嬌慣,練不多會就腰酸背痛,在一旁歇息,所以反倒是林岱安進步最快,且林岱安姿勢最準確,每次都他給二人糾正姿勢。
如今,林岱安不肯來了,他兩個也覺得沒意思起來。
「靈均,那空空道人說的話,你真就不怕?」花糕兒忍不住問。
薛靈均不高興道:「什麼狗屁的空空道人,我呸!」
花糕兒第一次見薛靈均說髒話,目瞪口呆。
文曲星竟然說狗屁。
他花糕兒都不敢說,不然要被他老爺子揪住了打。
卻又聽薛靈均道:「不如咱們上山,去靈花台看看那臭道士還在不在,他若還在,用咱新練的劍法會他一會!給他些教訓,教他再胡言亂語!」
花糕兒可不敢,若是他帶著薛靈均去捅人,犯了法,那豈不是毀了狀元郎的前途。
就是被王粟香知道薛靈均有這個想法,恐怕也會罵是他花糕兒帶壞了薛靈均,好好的文曲星,練什麼劍,可不是不務正業麼。
「怎麼?枉你平日裡口口聲聲江湖俠義,如今卻退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