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他心中壓著許多事,無法對寶兒暢所欲言。
說起顏昭唯,薛靈均想起昨夜所見所聞,便將一切都對林岱安講述一遍。
林岱安聽到他翻窗潛入顏府,蹙眉道:「以後,這種危險的事,不可再做。」
「這不是替你著急嘛!」薛靈均道,「對了!今日來敲謝小姐棺木的,就是顏昭唯!」
林岱安蹙眉沉思,這個顏昭唯實在奇怪,今日裡轉過屏障敲棺木的,也就只有他一個。
但他的祭文卻又瞧不出什麼異常來。
「聽唐歌說,顏昭唯雙親都去世得早,只剩下顏貴妃一個姐姐。」薛靈均納悶道,「可是昨夜那個被他關起來、喊著爹爹的人,又是誰呢?」
林岱安更是對顏昭唯一無所知。
兩人一籌莫展,找不出頭緒。
「先不說他」,薛靈均一臉期待道,「玉郎,你這次來京城,待多久?還會走嗎?」
林岱安輕輕一笑,「自然不走。我這次來,原本是要參加明年三月的會試。」
「真的?」薛靈均大為驚喜,「我就知道!你一定能過得了鄉試!」
他欣喜道:「我也過了鄉試,如今在長明書院讀書,也準備參加會試。玉郎,這次咱們能一塊考試了!」
林岱安笑著看他,「寶兒這般聰慧,說不定連中三甲,他日殿試被陛下欽點狀元呢!」
「你別打趣我!」薛靈均不好意思道,「京城可不比咱們靈山縣,這裡人才濟濟,勝過我的人數不勝數。」
說著,又想起顏昭唯來。
「要我看,這一屆的狀元,極大可能是顏昭唯」,薛靈均道,「他詩文沉博絕麗、相貌氣質又樣樣出眾,年紀輕輕就已頗受陛下愛重,就等著試第後好封官職呢!」
「那倒不一定」,林岱安沉思片刻,「陛下近些年一直想推行改革,卻受各世家所阻,無法施展,極可能要提拔寒門士子為他所用。照你說的,這顏昭唯出身世家,辭藻華麗,又相貌出眾,倒極可能中個探花。」
「管他是狀元還是探花!」薛靈均長嘆道,「唉!我只希望你能中個狀元,狠狠打當年那個假道士的狗屁臉!」
提及算命之說,林岱安早不復幼年那般在意。
只是他的確因著那莫須有的荒誕謬言,受過不少白眼冷遇,連累他母親也跟著受許多苦。
最重要的,是他父親死得太冤。
「玉郎,林娘娘現下如何?她來京城嗎?」
林岱安從沉思中回神,輕輕搖頭,「母親身體不大好,暫留在宋州,待我考得名次,再接她過來。」
「那林暮呢?」薛靈均又問,「他和你一向形影不離,怎麼沒與你一道來?」
林岱安面上浮起傷痛之色,低聲道:「林暮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