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琳也不難為人,只囑咐道,「下次若是花千醉再來,一定要派人去我府上告知。」
幾人出了蓮花樓,林岱安想著心事,這花千醉竟也叫花朝,難道幾年不見,花糕兒竟變化如此之大?
顏昭唯依舊是面無表情,從這場精彩演出的開始看到結束,別說讚嘆了,連個笑容也沒有。
殷寧忍不住再次問道:「阿蘅,你覺得這花千醉如何?」
顏昭唯淡淡反問了一句,「陛下問哪方面?」
「劍法如何?相貌如何?氣質如何?比之楚天涯,又如何?」
顏昭唯依然是那一番簡短評價:「劍法不錯,相貌不知,氣質難定,比之楚天涯,不如。」
戲順順利利地看完,又一路風平浪靜地回宮。
一點事也沒發生。
王琳不滿地抱怨,「顏昭唯,你那情報到底行不行?今晚這大好機會,紅蓮世都不出手。依我看,楚天涯與紅蓮世毫無干係。」
顏昭唯冷冷瞥他一眼,一言不發。
當晚,待林岱安與王琳走後,殷寧吩咐顏昭唯:「阿蘅,你帶上最精銳的暗衛,親自去查一查那花千醉的來歷。」
顏昭唯道:「只怕他此刻已離開京城。」
殷寧思索片刻,「你只管去查,他跑到哪,你就追到哪。此人絕對與楚天涯大有干係!」
顏昭唯頓了頓,領命道:「臣遵命。」
自從做了吏部侍郎,林岱安幾乎夜夜都宿在吏部官舍里,吏部尚書空缺之後,他那個院子就只他一個人住。
他剛步入院子,就聽到有人喊他:「林岱安!」
那聲音悠揚、灑脫、爽朗。
林岱安抬頭看去,只見屋頂上屈膝坐著一個十八九歲的紅衣少年,一手握劍,一手執酒,笑得陽光和煦,望著他道:「上來呀!」
林岱安縱身起躍,腳下輕點,走壁飛檐,坐在紅衣少年身側,「竟然真是你!」
花朝哈哈一笑,從背後抄出一壺酒,遞給林岱安,「淦州的『不夜侯』,味若茶香,千杯不醉,徹夜不眠!」
林岱安接過,拔掉酒塞,仰頭喝下一大口,果然不似尋常酒,入口清香甘甜,幾乎品不出酒味來。
「沒想到,竟是你中了狀元,」花朝感慨無限,「靈均呢?」
「他在西北。」提起薛靈均,林岱安內心隱隱作痛。
花朝呀了一聲,驚訝道:「他怎會在西北……我從西北一路南下,這麼不巧,竟與他錯過了。」
林岱安仰頭喝酒,他平日裡沉浸公務,甚少飲酒。
今日遇到故友,倒是想暢飲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