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靈均心裡一癢,連忙縮回手,嗔道:「你……你怎麼學壞了?」
見林岱安又要親,連忙道:「先別急,我有話說。」
林岱安只好停下,側身躺下,撐著腦袋,靜靜看他。
薛靈均調整呼吸,悄聲道:「這幾日,我夜觀天象,三日後,有大雪,很大,且覆蓋之地,甚廣。」
林岱安微微一愣,瞬間明白過來。
這是個好時機,他必須想辦法傳信給王琳,最好三日後進攻淦州。
他瞧著薛靈均明亮的目光,便知他與自己想到一塊去。
大雪一蓋,若是王琳率大軍穿白衣進攻,被雪色掩蓋,白衣白雪融為一體,便很難被敵方察覺,以少勝多的機率,便又大上許多。
「我竟不知,你還有夜觀天象的本事。」林岱安俯下身,與他貼著額頭,「寶兒,你還有多少驚喜,是我不知道的?」
薛靈均不好意思道:「不過是閒書雜書看得多了……,我會的都是些無關緊要的,不像你。」
「我怎麼了?」林岱安訝然。
薛靈均紅著臉道:「今日在宴席上,你與沙寂論及朝堂局勢,分析得頭頭是道,面容英俊,又神采飛揚,我當時瞧著,心裡頭就在想,這般出眾的男子,竟是我的玉郎。」
林岱安第一次聽薛靈均說這麼動情的話,如身在雲霧,整個人都飄起來,感覺美妙極了。
不過,他還是謙虛道:「這也算不得什麼,當年你年紀還小,就能寫詩暗喻朝堂局勢,若你肯用心,定比我看得還要透徹,只可惜你志不在此。」
薛靈均的確不想摻和政事,也不願做官,家中出了事,就更不可能做官了。
他瞧著林岱安,神情專注,伸手摸上對方骨骼分明的臉,「我那都是空談,說幾句指點江山的話容易,真要做些實幹的事卻難。我知道,你這些年為百姓做不少事,十分辛苦。你能升職那麼快,絕不僅是做陛下的天子劍,這一路走來,很辛苦吧?」
林岱安握住他的手,貼著自己,微微閉上眼,「是辛苦,不過不是因為那些,而是因為你不在。」
兩人相擁著,從對方身上汲取溫暖,也渴望著去溫暖對方,恨不得將離別期間的遺憾都補回來。
偏偏林岱安又十分克制,總覺得眼下不是好時機,每次挑起別人興致的是他,到關鍵處又撤回的還是他。
薛靈均一想到他們二人隨時都有被揭穿的風險,在這羅剎軍中,不知能活到幾日,便有些不甘心,忍著羞恥,去拽他不放他離開,去被林岱安按住手,喘息道:「寶兒,此地不妥。」
薛靈均原本就臉皮薄,能主動攬人不放已經到極限,聞言再也做不出羞人的動作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