攝政王總算屈尊,來宮裡瞧他。
謝玉樓淚眼汪汪地盯著他:「王琳,我……」
王琳打斷他,「陛下,您當自稱朕。」
謝玉樓失魂落魄地瞧著他,「我不,我……我好難受……王琳,你不喜歡我了你又喜歡上別人了是不是你不是一直怨我,只叫你聞味兒,不叫你開葷麼?」
他走上前來,腳步軟得幾乎要跌倒,「今日,現在,此刻,我要你要了我!」
說著,哆嗦著手去解自己的衣襟。
王琳眼眸微動,咽喉吞咽了一下,卻突然跪下,拱手道:「陛下,過去種種,是臣荒唐,還請陛下寬恕,不要與臣計較。往後……往後,陛下當娶後立妃,廣散枝葉,做個明君……
說完,他站起身,轉身要走出宮門。
「你站住!」
謝玉樓咬牙道:「朕命令你!今夜留下……侍君!」
王琳身形頓了頓,頭也不回地離去。
謝玉樓晃了晃身子,倒在地上傷心痛哭起來。
————————
三月後,皇后人選已商定,正要議定婚期,誰知,宮內突然傳來消息,皇帝又病了。
只是這次病得蹊蹺,來勢洶洶,連早朝都去不了。
王琳作為攝政王,與幾位大臣議政到深夜,一接到消息,連夜趕入宮中。
才幾日不見,謝玉樓像變了個人。
瘦得下巴尖銳,臉色憔悴,仿佛被冰霜打散的花。
王琳揮揮手,宮人們立刻全退了出去。
有一回,有宮人對謝玉樓不敬,被王琳當場殺了,自那之後,宮裡沒有人不怕攝政王。
王琳坐在床頭,將人扶起來,半抱在懷裡,另一手端起藥碗,「怎麼病成這個樣子。」
謝玉樓從他進來就一直閉著眼,不肯看他,此時將頭扭到一邊,倔強,「不要你管。」
一顆淚從他眼角滑落。
王琳用大拇指替他擦了,「我知道你恨我。」
「但如今,形勢不同了。」
「你是天子,我是臣子,風言風語傳出去,天子名聲有污,天下民心難定。」
謝玉樓還是不肯睜眼,閉著眼罵他,「王琳,你個慫貨!」
只是他有氣無力,罵得一點氣勢都沒有。
王琳舀起一勺湯藥,餵到謝玉樓嘴邊。
謝玉樓扭頭不肯喝,一把揮開藥碗。
湯汁灑落在王琳身上,澆濕了半條衣袖。
王琳也不在意,將藥碗放下,高聲吩咐外面的宮人,重新端一碗進來。
他盯著謝玉樓倔強的臉,瞧了半刻,發出一聲嘆息,正要將人放下,謝玉樓突然閉著眼委屈道:「說來說去,你就是不喜歡我了。你以前那些混帳,誰不知道。如今就算裝君子,又有人誰肯信。別以為我不知道,天下人都說我是個戲子,是靠以色事人才坐得上龍椅,在百姓眼裡,我的名聲早就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