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少年竟一把推開他,轉身跑掉了。
「他叫顏蘅,是顏榮家的孩子。」傅雲帆走過來,嘆道,"他的眼睛,被練空桑所傷。這練空桑可真是心狠手辣,竟對一個孩子下如此狠手。」
王琅聽聞,頓時心生憐惜。
後來,他便常常去傅家,與傅雲帆切磋。
傅雲帆奇道:「往日想見你,都要三催四請,好不容易才能邀你來,近日是怎麼了?我府上是哪裡的風水突然變了,叫你日日來?」
王琅笑道:「實在是你的槍法太臭,我決心要督促你精進一番。」
傅雲帆自然百般歡喜,能得王琅指點,受益良多。
王琅每次去,傅家許多人包括奴僕,都會跑來圍觀,一睹王琅風采。
王琅餘光瞧見,小小少年卻遠離人群,獨坐在廊下,悶不吭聲,瞧著很是孤獨寂寞。
怎麼每次見他,他都是一個人孤坐著?
王琅分了神,傅雲帆卻依舊贏不了他。
「不打了不打了!」傅雲帆氣喘噓噓,連連擺手,「下一盤棋歇歇!」
不是對槍就是下棋,傅雲帆真是一刻都不捨得浪費。
王琅用摺扇輕推棋子,一舉一動雅致如畫,獲得圍觀眾人的連連讚嘆。
少年或許是聽膩了,突然站起身,摸索著廊下朱木,磕磕絆絆地朝前走。
人群中突然一陣推搡,少年被衝撞在地。
雖然人群混亂,王琅卻還是一眼瞧見,推他的正是傅雲海。
「這局我認輸!」
王琅說完,摺扇一推,毀掉棋局,朝人群走去。
圍觀的人頓時讓開道路。
他們崇慕的眼神盯著王琅,卻又不敢離王琅太近。
少年已爬起身,摸索著繼續朝外面走,似乎對院子裡發生的一切都漠不關心。
傅雲海叫道:「是他自己跌倒的!」
王琅似不在意地笑了笑,對傅雲帆道:「傅兄,令弟有些欠缺管教。」
因著王琅這句話,傅雲海被禁足整整三個月。
那天,王琅默默跟在少年身後,一路無言。
直到少年眼瞅著走到池塘邊,即將邁入水中,才出聲阻止,笑著道:「你再朝前走,就掉進水裡餵魚啦!」
少年停下腳步,在池塘邊坐下來。
王琅走過去,在他身側坐下,朝池塘里丟石子。
「對不起,那天是我說錯話啦!」王琅笑道,「扇子不是你弄壞的,是傅家小兒冤枉你,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