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好的，我要是現在在寢室看到他我也得來氣，讓他回家確實是最合適的辦法了，」方序長嘆了一口氣，「我當年也是太單純了，才會什麼話都和他講，現在看來，那傻逼應該是打從一開始就沒瞧得上我，我還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慕白沒有回答他的後半句話，而是笑著打趣他道：「你單純？那你手機里的那些東西都是我下載的？」
方序笑著捶了他一下，「你是不是非得在這種兄弟談心的煽情時刻揭我的老底！」
「不過說實話，這種事情我也應該早就料到了的，」方序抿嘴一笑，「沒有徐凱哲還有別人，這個世界上哪有不透風的牆。」
「慕白，剛剛越哥是不是問你這件事情是不是真的了？」方序轉過頭看著他問道：「你是怎麼回答他的？」
慕白沒有說話，而是伸手遞給了方序一罐汽水。
「其實無所謂你是怎麼回答的了，」方序接過汽水拉開拉環，往嘴裡送了一大口，「我剛剛的表現其實已經是給他的回答了，我沒辦法也不想解釋，畢竟如果那個傻逼說的都是假的，我又為什麼要給他一拳呢？」
「我和越哥從高一就被分到了同一個寢室，那個時候我其實還不喜歡男生的，」方序徐徐說道：「那個時候我倆還是同一個班，他是真的很好很好，我跟他開什麼玩笑他都不會真的和我生氣，我那時候還因為他的老實總是蹭他吃蹭他喝的，他也是笑呵呵地跟我一起分享，從來沒埋怨過我什麼，我成績退步的時候他比我都著急，一個人打著小燈幫我分析我的考試卷子，我一直以為我們會是一輩子的好兄弟，直到有一天，我發現我居然對他起了生理反應。」
「對於喜歡上自己的好兄弟這件事情，其實我當時很快就接受了的，你也別笑我心大，我就是覺得，喜歡了就是喜歡了，這個東西是無所謂性別的，我當時還試探性地和越哥提起過我喜歡男人，我以為他會露出和其他人一樣鄙夷的神色，可他卻誇我很勇敢，我當時真的想著，要不就直接和他表白算了，左右莽一把，但我始終都沒有說，因為我是知道越哥他是喜歡女孩子的，我親眼見過他給女孩子遞情書，也聽他和我講他和前女友分手的時候有多麼的難受，我也怕我說了之後，我和他就連朋友都做不成了。」
「沒想到吧，」方序對他舉了舉汽水瓶，「哥們兒只是腦子黃，而不是身體髒，比那些渣男好多了不是！」
慕白和他碰了個瓶，「是啊，純愛戰神。」
方序大笑著喝了一大口下去。
「慕白，我有時候真的蠻羨慕你們的。」
方序笑著，卻用手掩住了整張臉，「多好啊，你們，我真的要眼紅死了。」
慕白看見方序的喉結微微滾動了一下。
慕白沒有再說什麼來打趣他，沉默著坐在他旁邊喝著汽水。
不知過了多久，方序從地上站了起來，他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塵，對著慕白露出了一個大大的笑容。
「已經很晚了，我就先回去了，慕白。」
方序伸出手朝著一個方向指了指，慕白探頭望去，看見了入口處不知道站了多久的江聞憬。
視線相交的那一刻，江聞憬對慕白笑著招了招手。
「好好把握啊，慕白，」方序笑著拍了拍慕白的肩膀，「真的，別學我啊。」
方序說完這句話就轉身走了，走之前還對著慕白比了一個加油的手勢，搞得慕白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