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白這才從炸毛的情緒中慢慢平復下來。
如果他能再快些和江聞憬搞好關係就好了，這樣也不用讓他一個人來抗這些事情。
千防萬防，還是被這個傻逼蘇雲生給搶先了一步。
見慕白遲遲沒有說話，江聞憬輕聲問道：「慕白，在想什麼呢？」
「夏淼淼和我說過，蘇雲生是經歷過很多場循環的，」慕白說：「不僅如此，他還保存著多條世界線的記憶。」
「江聞憬，你是不是早就知道這件事情了？」
「其實一開始也只是猜測，畢竟他所有行為和原文出入太大了，」江聞憬說：「我當時其實就是懷疑他是和我一樣看過原文的，我也是剛剛聽夏淼淼說起世界線的時候才反應過來這件事的。」
「是啊，你只是拿到了那本書就可以捋明白的事情，我卻一直沒能搞明白。」
江聞憬皺了皺眉。
雖然慕白的語氣沒有什麼明顯的起伏，但他可以感覺得到，慕白現在的情緒很低落。
「我剛剛在想，如果我能夠再早一點參透這些事情就好了，」慕白靠在沙發背上，似是無所謂地對著江聞憬笑了笑，「我要是能夠有用一點的話，故事的進度就會快一些，你也不需要繼續像今天這樣提心弔膽地過日子。」
「說真的，我剛穿進來的時候，一度以為我可能會成為那種拯救蒼生的大英雄，」慕白說：「可是到了今天我才發現，我就是個普通人，就算是手握劇本，我也根本改變不了什麼。」
「自怨自艾的風格可不像你，」江聞憬說：「而且你也不是一無是處的，你可是能憑藉自己的口才一人滅九家門的慕少。」
「……你就不能讓我小小的emo一下嗎？」
「偶爾的低落當然可以，我也相信你不會一直這樣下去，」江聞憬直視著他的眼睛說：「而且你想過沒有，我們從小到大一直都在讀書，從中考到高考再到以後繼續深造，我們做了這麼多，說到底難道不就是為了以後成為一個衣食無憂的普通人嗎？」
「慕白，你已經做得很好了，你不需要自責。」
慕白抬眼與他對視上，「這算是你在哄我嗎？」
「你如果想的話，算是吧，」江聞憬接著說道：「而且慕白，這些歸根到底都是我一個人的事情，你能夠幫到我我會很開心，你要是最後幫不到我也不必勉強，也沒有人會責怪你什麼，就像我那天說的，不要把一個人強加進自己的未來當中去，所以就算你想要回到你原本的世界，我也不會……」
江聞憬突然就說不下去了，他看見慕白那張白淨的臉向著他迅速逼近。
江聞憬的呼吸一滯，下意識地攥緊了垂在一側的手。
慕白在距離江聞憬僅僅幾寸的距離停了下來，他盯著江聞憬那張精緻的面容，眼神中閃過一絲驚訝。
他感受得到，一直在任何事情上都表現得遊刃有餘的江聞憬現在居然在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