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江聞憬就這樣沉默著接受了，沒有反駁，沒有崩潰，甚至在知道了所有真相之後，對於創造了這個世界的作者夏淼淼，他也從來沒有抱怨過她一句。
在慕白露出馬腳之前，江聞憬就這樣一個人默默地摸索著，在黑暗中尋找著一條對抗命運的路。
可江聞憬要對抗的不是人，他要對抗的是系統，是這裡的天。
或許在慕白的潛意識裡，這些一直都是江聞憬自己的事情，他只是來幫忙的而已。
可這些真的就應該是江聞憬的事情嗎？為什麼他就活該要來承受這一切？
這不是江聞憬的命，他也不可以認命。
「你在書里是一個很優秀的人，」慕白徐徐開口道：「你學習成績好，長得好看，但性格過於冷淡了，這是你唯一的缺點，不過在這裡你也已經改掉了這個缺點，所以從我的視角來看，你現在已經是一個很完美的人了，恭喜你。」
江聞憬挑了挑眉，「慕白，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人是完美的。」
「你就是啊，」慕白固執地說：「在我眼裡，你就是最好的。」
「我說的這些還只是你書里的樣子，」慕白繼續說道：「我遇見的你是不會臣服於命運的，就算已經被人定好了命數也敢與天斗；你也很溫柔，對我，對你的家人，還有我們周邊的同學，就算你說你一開始是為了擺脫命運而接觸我們，我也願意去相信，你骨子裡就是這樣一個溫柔的人。」
「所以，沒有人比你更好的了。」
江聞憬笑著看向他，「如果照你這麼說的話，那應該被恭喜的人是你才對。」
「……」
江聞憬什麼時候變得這樣不要臉了？
慕白這邊正思考著，卻突然被人彈了一個腦瓜崩。
「是不是瘋夠了？」江聞憬說：「瘋夠了就睡覺，養足精神才能好好備戰。」
慕白撇了撇嘴，只能安分地躺在床上，看著江聞憬閉上了他房間的燈。
屋子裡一片漆黑，身體本就不太好的慕白此時眼皮也開始打架。
江聞憬今晚為什麼會拒絕他呢？
難道真的是他沒有吸引力嗎？
江聞憬什麼眼光啊？
困意逐漸涌了上來，慕白的思維也開始變得渾濁。
待屋裡終於傳來了一陣細微的鼾聲，一直站在門口的江聞憬才幫他關好了那扇虛掩著的門，接著走到他家客廳里自顧自地轉了幾圈。
慕白剛剛的哭訴還在他耳邊迴蕩著，江聞憬捏緊了拳，抬眼看著這空無一人的客廳。
「來吧，系統，我們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