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白也懵了，落在他肩膀上的手忽然也變得進退兩難。
江聞憬這是不記得他了嗎？
慕白這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就算這裡的體驗再怎麼真實，江聞憬也不過是由一串代碼組成的而已。
為了保證用戶的體驗，每一次會去提前清空他的記憶這件事情也變得不奇怪了。
想明白後的慕白忽然沒來由地有些失落，猶如一盆冷水從頭澆到了腳。
可還沒等他這邊開始emo呢，就聽到江聞憬在旁邊叫他：「慕白。」
慕白下意識地回了一句：「啊？」
江聞憬怎麼還記得他？
那剛剛那個迷茫的神情是怎麼回事？是他出幻覺了？
「你今天比上次晚來了十分鐘。」慕白：「…」
好樣的，小小年紀就知道調戲別人了。
怎麼這麼不學好呢？
見他那個嘴撅得都可以掛一個飯盒了，江聞憬笑著搖了搖他的胳膊，「生氣了？以為剛剛我不記得你了？」
「沒有的事，別把你自己想得那麼重要，」慕白不自在地抽回了胳膊，「還有，別用這種撒嬌的語氣和我說話。」
撒嬌的語氣再配上他那張帥得慘絕人寰的臉，慕白真怕他有一天真的就被這個小孩給掰彎了。
江聞憬在旁邊問他：「為什麼？」
「我不喜歡。」
「那你喜歡什麼樣子的？」
慕白猛地把頭扭回來，「江聞憬，我說你怎麼…」
這一回頭不要緊，直接把慕白給干愣了。
他看見江聞憬正直勾勾地盯著他，眼眶微紅，一臉委屈地問他道：「你厭煩我了？」慕白：「…」
「你現在就厭煩我了？」
「…」
「你…」
「我沒有厭煩你，」慕白打斷了他的施法，「剛剛是我話說重了，我不喜歡別人了，只喜歡你。」
慕白怕如果他再不打斷的話，他真的就快被這小孩給攻陷了。
該死，他為了個工作到底付出了多少。
見江聞憬神情終於稍見緩和，慕白也鬆了一口氣，拽著他的手踩著上課鈴聲進入了教室。
兩隻手相握的那一刻，連慕白自己都沒有意識到他現在這個動作做得有多麼的自然。
他也沒有注意到，跟在他身後的江聞憬那根本就壓不下去的嘴角。…
慕白從機器艙里出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九點多了。
同事們早就下班了，研究間裡一片漆黑，想著還有資料沒有整理完，慕白也只好摸著黑按下了燈的開關。
這次的檢驗沒有再出現什麼稀奇的bug，都是些小問題，也費不了他多少功夫去修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