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間,在欣賞的過程中,薛冬羽越走越遠。到了一處少有人的僻靜之地,她尋了塊乾淨的石頭,坐下,認真的賞月。
以前跟網友玩梗,覺得蘇軾大晚上不睡,非要去賞月還拉著張懷民不能理解,現在薛冬羽才知道,古人為何將賞月視為一種特殊的文人爛漫了。她頭一次發覺,月色居然可以這樣美。
沒有污染的天空晴朗開闊,一輪孤月高高懸掛在天上,輕柔的月光如水銀泄地,將周圍的一切都暈染上清冷的色澤,風也變得可愛了,遠處屋檐隨著襯著樹的葉子在夜色中若隱若現。
此情此景,無不切合中國文人的審美情懷,即使是薛冬羽面對這番美景也想吟詩了。
「此時月明人盡望,不知秋思落誰家」,不知道,現代的家人是不是和她一樣在看著月亮呢。
借著月色,薛冬羽靜靜的沉醉在自己的思緒當中,好像過了很久,又像是一瞬間,她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朦朧之時,她好像聽到了白杏的聲音,應該是提醒她不要睡在石頭上吧,不管了,我好想睡。
薛冬羽迷茫的睜開眼睛,混沌的腦袋不知自己身在何處,過了一會她清醒過來,發現了不對,她記得她是在一塊大石頭上睡著了,白杏沒有帶披風來,現在她身上卻蓋著一件厚厚的披風。
顯然她沒有在五月的深夜感到寒冷,就是因為這不知從何而來的披風。薛冬羽猛的坐起來,披風被掀開,一團清淡悠遠的香氣散發出來,應該是來自它的前一個主人。
她的動靜也驚動了身旁的人,只穿一件青色直綴的聖人轉過身來,笑道「醒了嗎,可是覺得冷了」
薛冬羽心裡滿是忐忑不安,此時殘存的睡意一下子消失不見了,官家現在態度溫和,比上次見到他還要親切,可她還是很緊張。
官家看著臉上被石頭壓出紋路都不知道薛冬羽,心裡突然放鬆了下來,久違的露出一個笑來。
薛冬羽張了張嘴,「不冷,只是睡醒了」。她不知道官家在笑什麼,難道我睡著流口水了還是打呼嚕了,他什麼時候來的。
她窘迫的找了個話題,「白杏去哪了」身邊的人伸手一指,順著方向,薛冬羽看到白杏,官家和她一起坐在這塊大石頭上,白杏和一位年輕內侍站在不遠處,夜色已經很深了,黑暗裡她看不清白杏的神色。
官家只是微微一笑,並沒有說話,轉過頭依舊看著月亮,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在靜謐的氛圍中,薛東羽不禁又將身上那件披風包裹了起來,果然還是有點冷。
官家注意到了她的動作,說「這麼晚了,還出來做什麼,有什麼煩心事嗎」,趙禎起了探究的心思,按理來說宮中的娘子一旦身懷有孕,都是滿心滿眼的想要將這個孩子生下來,恨不得不踏出殿門一步,薛冬羽怎麼會在這個深夜來到此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