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桑榆額頭上的傷已經換上了新的紗布,手上也打上了吊瓶,來的時候口中說著胡話,這會兒眉頭漸漸舒展開來。
直到第二天早上,沈桑榆悠悠的轉醒。
剛睜開眼,病房的門就打開了,聞傾川手裡拿著一個飯盒:「醒了?現在感覺怎麼樣,你先喝點粥,我去叫醫生。」
沈桑榆還沒來得及說話,聞傾川將飯盒遞給她後抬腳走出門去叫醫生。
醫生趕來後一通檢查。
「溫度已經降下去了,待會兒輸完液你們就可以出院,不過這位女同志腦袋上的傷還需要三天換一次藥。」
聞傾川一一記下。
沈桑榆除了腦袋上的傷口時不時有些疼外,身體並沒有昨晚的不適。
昨晚她睡下後覺得渾身滾燙,意識到可能自己是傷口發炎導致高燒,她張嘴想要求救,誰知道嗓子根本說不出話來。
還好聞傾川及時發現把自己送到醫院。
沈桑榆眼神中聞傾川滿是感激,不過同時心裡疑惑聞傾川是怎麼及時發現自己身體不舒服的。
或許是沈桑榆探究的目光過於直白,聞傾川將昨晚帶來的被子收拾好後看著沈桑榆:「怎麼了?」
沈桑榆偷看被發現小臉一紅,沒敢問出來,趕忙搖搖頭:「趕緊回家吧,我想回去睡覺。」
醫院休息並不算太好,最重要的是昨晚出了一身的汗,身上黏糊糊的讓她覺得十分不舒服。
聞傾川對此並無意義,收拾好東西後二人出了醫院。
他今早回部隊請了一天假,想到沈桑榆腦袋上的傷,路過供銷社的時候拿著肉票買了兩斤排骨。
沈桑榆走的有些慢,聞傾川也不催促,慢慢的走在沈桑榆的身邊。
正當二人路過一條小河的時候,忽然聽見一陣撕心裂肺的哭聲。
聞傾川上尋著聲音看去,發現前方河堤處沾滿了人,垂眸一看便見一個孩子正在水裡不斷撲騰,冰冷的河水快淹沒了孩子的腦袋。
孩子母親在河堤上哭的傷心欲絕,幾乎站不穩了。
此刻周圍滿是圍觀的人,但全是圍在上面看熱鬧。
這時,孩子母親轉眼看見了聞傾川,目光忽然亮了起來,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樣抓住聞傾川的手臂:「聞團長,救救我家虎子吧,我家虎子掉下去七八分鐘了嗚嗚嗚,他要是沒了我也不活了!」
沈桑榆看到孩子母親那一刻覺得有些巧。
因為這人正是昨天下午在樓下議論自己的婦女之一曹如月。
這頭聞傾川在看到孩子落水的那一刻沒有絲毫猶豫,脫掉身上的軍大襖,撲通一聲跳進水中將孩子撈起。
四九城的冬天冷的厲害,前些天還下過一場雪,如今河面上已經有了一層淺淺的冰渣。
等孩子成功被救上岸時,孩子臉色發白髮青,肚子圓鼓鼓的,明顯已經沒了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