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當初知道周星畫在家屬院說莊有良是自己害死的以後,哪怕再平靜,心裡其實也是氣憤的。
莊有良犧牲不是他想看到的,但出任務就有可能有傷亡,當初他和莊有良在雷區踩到炸彈,他身體素質更強逃開了,莊有良身上卻被炸傷,還沒到醫院就沒氣兒了。
他當時也受了傷,和莊有良一起上的車,所以莊有良的遺言只有他聽到。
因為遺言,他對莊有良妻兒多加照顧,可結果卻是自己的妻子差點死了。
「不是你的錯。」
沈桑榆這時忽然開口,語氣認真了許多:「與其說是你逼迫周星畫這麼說,倒不如說周星畫的性格就是這麼惡毒,錯就錯在她的家教不好讓她做了壞事,日後我要是哪一點惹她不高興了,你信不信也同樣會發生今天這樣的事情?」
聞傾川沒說話。
沈桑榆也不知道他聽進去了多少,她這會兒麻藥還沒過呢,困意來襲,打了個哈欠後:「我得睡覺了。」
聞傾川連忙反應過來,將病床搖了下去,給沈桑榆蓋好被子,自己去獨立的廁所洗了個澡也躺到了旁邊沒人的病床上。
第二天起床時,沈桑榆是被疼醒的。
睡夢中她感受到一股疼痛,漸漸的疼痛感越來越強烈,好像有千萬根釘子往她的腿上扎一樣,而且能夠清晰的感受到一股腫脹感。
「嘶……」
沈桑榆睜開雙眼,腿有些麻了稍微動了動腿,下一秒痛覺越來越強烈,痛得她差點哭出聲。
還沒多想,聞傾川忽然出現在了旁邊,輕輕按住她的腿,語氣有些焦急:「腿疼了?昨晚我問過護士了,說手術後可能會疼個一兩天。」
「要疼這麼久啊?」沈桑榆帶著哭腔,她不耐疼,說著說著眼淚就掉了下來。
聞傾川嚇了一跳,下意識用粗糲的大拇指給沈桑榆把眼淚刮去:「我問問能不能上止疼藥!」
說完,男人開門出去,但沒一會兒就回來了,身後還跟著幾個穿著白大褂的醫生。
給她檢查的醫生手腕上帶著一塊手錶,沈桑榆看了一眼,才早上七點。
也就是說自己才睡了三個小時。
「麻藥過去了肯定會疼,這是正常現象,忍著就行了。」醫生見沈桑榆疼的冷汗直流,最終還是鬆了口:「可以吃止痛藥,回辦公室後我給你開。」
沈桑榆鬆了口氣:「謝謝醫生。」
不過的確如醫生說的那樣,除了剛起床那一陣疼的自己難以忍受外,現在情況已經好了很多了。
醫生離開病房後,聞傾川便端了盆給沈桑榆洗漱。
沈桑榆看聞傾川忙前忙後,奇怪的問:「你不去訓練嗎?」
聞傾川心說你都這樣了,他哪裡還顧得上訓練,但她怕沈桑榆擔心,便說道:「我向部隊請了七天假,不用去訓練了。」
「那大比武呢?」
「讓沈旭帶隊了。」
見沈桑榆皺眉擔心的模樣,聞傾川心情忽然好了點:「那幫崽子已經訓練的差不多了,我之前受傷也不能上場,正好藉此機會讓沈旭歷練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