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兒的時候沈桑榆就開始琢磨論文。
研究歸研究，論文歸論文。
論文和自己寫報告的時候一樣痛苦。
沈桑榆在書房坐了整整一天，痛苦的憋出來一個標題和兩排的前言，最後還因為發現寫的狗屁不同，六十四個字瞬間變成了二十四字。
聞傾川回來的時候，還看見沈桑榆時不時撥弄一下檯燈上的碎料，要麼就用拇指刮一刮書的尖角，要麼就是突然從椅子上站起來，然後長長的嘆息一聲，大喊一聲：「我不要寫論文！」
反正整個房間都被沈桑榆折騰了個遍，走過去一看，沈桑榆寫了二十四個字。
聞傾川反覆看了兩遍，數了數還真的就只有二十四個字的時候，笑了。
「你寫了一天？」
背後突然出現個人嚇了沈桑榆一跳，看見是聞傾川的時候拍了拍胸口：「是你啊，嚇死我了。」
聞傾川見自己嚇到了沈桑榆，趕忙道歉道：「抱歉。」
沈桑榆抱著腦袋搖頭：「沒關係。」
說完，她整個人長長的嘆了口氣，眼神疲憊又無奈：「如你所見，原本寫了六十四個字的，結果因為用詞錯誤，最後變成了二十四個字。」
聞傾川在小學的時候作文寫的還蠻好的。
他那時候可沒有什么小學生作文大全，先是老師教，後來看同學怎麼寫。
他不知道寫作文還能胡編亂造，每次寫作文的時候都是真情實感。
寫過聞家後山腰的那縷清泉，又寫過那頭最後被累死的老牛，還寫過如果播種插秧，靈感源源不斷沒，從不像沈桑榆那樣覺得東西這麼難寫。
論文雖然學術性強一點，但學術性的東西不都難不倒沈桑榆嗎？
沈桑榆看見聞傾川的眼神越來越疑惑，露出學渣似的苦笑：「理科生的末日，你不懂。」
她寧願去造飛機大炮，也寫不了一丁點論文。
每次論文寫的最輕鬆的地方除了學術性的東西外，也就是致謝的地方了。
沈桑榆合上本子，語氣嚴肅：「我明天再寫！」
聞傾川沉默了一會兒：「昨天你也是這麼說的。」
昨天沈桑榆寫了個論文題目和姓名。
沈桑榆眨了眨眼睛，一副我聽不見的樣子。
只不過到了第二天，沈桑榆的論文稿子依舊只有二十四個字。
至於為什麼？
因為顧臻給她打電話了。
沈桑榆又將大明湖畔的顧臻忘得一乾二淨，以至於看到小顧臻被顧憑闌牽在手裡，一隻眼睛紅腫著的模樣時，沈桑榆總覺得自己很像不負責任的渣男。
吞了吞口水，沈桑榆頂著顧臻那要殺人的目光走了過去。
「小臻怎麼來啦，是不是想我啦？」
不說還好，一說顧臻嘴巴直接癟了，然後蹦哭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