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芳草神色冷淡,「看我不順眼。」
「還說我回了江城她就要弄死我。」李芳草又補充道。
肖仲欽強忍著怒意,示意李芳草繼續說。
李芳草把後來發生的,肖姝雪將鍾麓的小提琴撞進河裡的事說了。
「我們來江城的目的是問她要賠償,鍾麓的琴是古董琴,請江城音樂學院的專家鑑定過,至少五百,加上我們三個的來迴路費,一共六百八。」李芳草說道,看了一眼盯著她的肖仲欽,「記錄在案。」
肖仲欽能感受到李芳草的憤怒,但盛怒中的李芳草依然冷靜從容,有條有理,說話進退有度,透著一股書卷氣,越看越和記憶中那個慈祥的老人重合到了一起。
「看個麼事!」周三喜拍了拍桌子。
肖仲欽回過神來,收回了盯著李芳草的視線,低頭將李芳草的話記到了本子上。
「你們其實不用專程來江城跑一趟,來回也很辛苦。」肖仲欽說道,「你們直接打電話或者寫信給我。」
周三喜不客氣的說道:「告訴你幹什麼?你跟肖姝雪不是一家的嗎?」
李芳草站了起來,冷冷的說道:「肖仲欽,我們來報案,不是想找你辦事,而是為了在公安這裡留一個記錄,要是公安不作為,那我們就只能用我們自己的辦法要債了。」
肖仲欽看到李芳草沉靜的眉眼,想到受盡委屈的李芳草可能是他真正的親妹妹,他心中說不出的難受和焦躁,追到李芳草跟前,攔住了要走的她,說道:「芳草同志,你可以相信我,我不會為了肖姝雪徇私,我不是那樣的人……」
「哎哎,說話就說話,離那麼近幹什麼!」周三喜推開了肖仲欽。
肖仲欽哭笑不得,「小丫頭,你怎麼對我那麼大的敵意?我是公安,不是流氓!」
「馮坤也是公安。」周三喜嗆了回去。
肖仲欽舉手投降,他被噎的無語,深吸一口氣,說道:「為了證明我是個好公安,我現在把肖姝雪帶出來,該她賠的,一分錢不會少你們的。」
「這樣最好。」李芳草從包里掏出當初貼滿了村子的肖姝雪的批評通告,在肖仲欽跟前晃了晃,有點遺憾,「我本來想把這個東西找人寫上一萬份,貼滿江城的。」
上輩子,肖家人為了面子不肯認她,怕人笑話肖家出了醜事。這輩子,她其實挺期待肖家臉面丟盡的樣子的。
肖仲欽扶額,「你不要衝動,我現在就帶你們去找肖姝雪。」
他算是服了李芳草,李芳草這招可謂是打蛇打七寸。